她忽然明白当日母亲为什要打她、为什要让她滚出去:惊惧交加母亲,在推门刹那已经知道女儿陷入什样危险,她,只有用唯方法尽快让女儿逃脱,所以不惜用最恶毒语言把她给骂走——
“下贱!给滚出去!”
在她恨着母亲、逃离永阳坊时,母亲为保护她、而承担杀人罪名。在她怀着绝技,在江湖中飘荡时,母亲却直被关在这个阴暗潮湿地牢里。
而在她因为悔恨而回去找母亲时候,母亲咽下最后口气。
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当年母亲那句恶毒怒叱:“贱人!滚出去!”——那巴掌似乎还在脸上火辣辣痛。她瞬间有些退缩不前。
“对不起。”忽然间,耳边却忽然听到母亲咕哝句,“当初……打疼你?”
“娘!娘!”那瞬,泪水从她眼中涌出来,她扑过去,抱住奄奄息母亲,哽咽,“红儿不好……红儿对不起你……马叔、马叔那个家伙,其实是用毒针扎死啊!”
“小孩子莫乱说话!……那个混蛋是娘杀!是娘杀!”母亲吓跳,连忙看看周围,发现没人才松口气。她将手放在她头顶上,慈爱摩挲着,断断续续地低声:“来,让看看你……红儿,你、你真比娘当年都漂亮多……嫁人?”
“娘,们回家去,好不好?”她听不下去,抱起母亲,仿佛童年母亲哄她样轻轻柔柔说着。母亲病只剩骨头,轻如片叶子。她哽咽着,背起母亲:“们回家去吧……你再给唱那首曲儿,好不好?”
安葬完母亲以后,她加入听雪楼,改名字为“红尘”。
在十丈软红里面奔走那久,却仿佛跑不出昨日那个黄土坊。十年,回头乍看,在人群中走过,居然连些些人气都没有沾上,仍然是飘摇无依。如今名动江湖,有人惧怕,反而不如童年——那个时候,至少还有母亲是真
她要回永阳坊去,母女两个人团聚,再过以前那样平静生活——她再也不会嫌弃自己母亲,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母亲!因为,她已经有足够力量,维护她想要保护。
她不顾切背起母亲,掠出关押她沧州大狱,向着长安日夜兼程。
然而,她再也回不到从前。
三天之后,母亲病逝在途中——那里,离长安还有千多里。
她再也没有机会对母亲说自己其实直都深爱着她。因为太爱母亲、所以年幼心才因为不理解产生那样强烈恨意——那时她只是恨母亲下贱和失贞,却并不解生活艰辛和贫穷女子悲哀……她还太小,还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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