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凭老·鸨说破嘴皮,雅座中数位只是淡然静坐,慢慢啜饮着面前酒,外面莺啼燕语竟似半句也到不那些人心头
她也是安静,每日只是从谢家高楼上望出去,看见着那个神秘大门后院子……有幢白色楼阁,孤寂立于满院青翠中,灯火深宵不熄。
她也知道,在街上碰见他第二日,也就是她出嫁那天,听雪楼萧老楼主去世,近日来听雪楼中人马进出频繁,似乎有做不完事情。
明白当日他绝尘而去原因,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有淡淡苦笑。
原来,他们之间毕生缘分,只不过浅薄如此罢。
日午后,在谢家别墅小院中,百无聊赖散步。
是不堪击脆弱。
她,又怎能指望他?又怎能指望任何人?
想透这层,紫黛心便冷半。
她在夜之间长大,变得冷静而理智。她决意不再做以往那些旖旎情思,那终究不能解救目前父亲厄运,而那些武林侠士,恐怕也不能帮她些什——家里这切,现在只有她个人承担。
那晚,礼部侍郎谢梨洲遣媒人来,想收她为第五房如夫人。
墙角有架蔷薇,居然已经微微开几朵花。今日记起,特特过来看,却不由怔下——原来昨夜风大,竟然将那仅有几朵花也吹地。此时尚不是蔷薇盛开季节,只怪这花开早,躲不过狂风,也就这般凋落成泥。
她怔怔望着,忽然间泪流满面。
春心莫共花争发,寸相思寸灰。
她原本以为,嫁入豪门自己,是再也见不到身在江湖他。然而没有料到两年以后再见到他,却已经是恍如隔世。
“萧公子眼光也忒高,莫非连洛阳城中花魁紫黛姑娘也不入你法眼?”不愿意放过有钱大主顾,老·鸨谄笑着,对雅座内客人卖力推荐,“来们风情苑消遣客人,不叫姑娘来陪坐怎说得过去?何况是公子这样身份大人物!”
仿佛溺水人抓到根稻草,她想也没想,也顾不上羞涩作态,甚至没有询问在押父亲意见,她便自己口答应婚事。是,她需要借助谢家势力来解救父亲……即使那个侍郎已经足以做她父亲。
第二天,周紫黛便出嫁,没有三媒六聘,只是乘花轿,便从侧门抬入谢家。
三天以后,她父亲洗清嫌疑,从牢笼中走出来。然而,清高桀骜父亲却反而大骂起谢家乘人之危,连女儿自行允嫁,也被他骂为失行丧德。
失行……她却笑,莫不是她早就注定命运?
她成谢家五夫人,而父亲却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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