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下是片欣欣向荣大地,锦绣繁华。如今正是春时,各处播种正忙,从东泽到西荒都渗透出滴滴绿意;叶城里大约今日又是开市之日,各方商贾云集,喧嚣之声直传到帝都里;镜湖上车舟往来频繁……
切,仿佛又回到百年之前,梦样繁华王朝末期。
百年之中几次大难,几度倾覆,有过无数白骨和刀兵,灭族和复仇……而这切,如今只用不到二十年时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那些血和泪都不曾流下来过样。
——除那些离开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真岚长长地叹息,放下手里看到半《六合书》,抬头仰望着天空——那些云在湛蓝高空里变幻着各种形状,随风舒卷。他懒懒地看着,日光晒得他浑身酥软,昏昏欲睡。这日光,同样也照着万里之外碧海上那个人吧?
祭百年前惨遭冰族杀戮空桑人。他举行盛大法事,在九嶷巫祝和诸王帮助下,用皇天神戒上力量打开地宫封印,将那些被镇压多年空桑冤魂释放,度其前往彼岸。
那场法事直举行三日三夜,空寂之山上冤魂哀泣声才慢慢断绝。
仿佛是耗去太多力量,光华皇帝在走下祭坛时候忽然踉跄下,神色委顿,几乎失去知觉。虽然后来经过太医诊断,确定只是因为长久操劳而导致身体虚弱,并无大碍。
但是从那次之后,皇帝身体便渐渐显露出衰弱迹像。
因为帝王之血没有后嗣,为保证光明王朝延续和大陆稳定,他开始在云荒各地*员里选拔英才,留意各族里新秀。
这些年来,虽然政务缠身不能离开云荒半步,他却直在关注海那边消息。
不断有使者从璇玑列岛海市返回,带来海国各种消息;带领族人回归碧落海之后,龙神回归于海天之间。临走时,指定复国军左权使炎汐成为新任海皇;而他妻子,那个来自遥远中州苗人少
而更多时候,他会个人登上伽蓝白塔,呆就是天。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只知道他直长久地眺望着南方大海尽头,仿佛等待着什。
然而十几年来,除海面上吹来风,以及每年到叶城潮汐,海面上空无人。
※※※
那日,处理完手边事情,他再次登上伽蓝白塔顶层。或许是岁月不饶人,走上白塔后,他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疲倦,仿佛这次攀登用尽他所有力气。
——被撞毁白塔只残余半,然而那个高度依然足以俯瞰云荒。而出于某种原因,即位十几年来,他从未下令重建这座空桑昔日辉煌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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