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巫彭元帅之命,赴东泽斩杀叛贼高舜昭。”果然,那个人擦把脸上沁出血,禀告,“不料功成回来复命,发现元帅已为逆贼所杀!”
巫彭元帅……飞廉沉默下去——破军诞生那夜他亲临现场,看到巫彭元帅被杀时情景。那种血腥残酷场面,宛如噩梦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忘不云焕那样可怕眼神,忘不他撕裂元帅断臂、狂饮鲜血大笑景象。
狼朗霍地抬起头,眼里几乎要冒出血来:“少将!元帅于恩同再造,今日便是为诛杀破军,为元帅复仇而来!”
“好,们同仇敌忾便是。”飞廉叹口气,心下却暗自奇怪巫彭元帅何时居然收这样个能力出众又忠心耿耿下属——他生长于帝都门阀之家,自小深知种种权谋。十巫都是心机深沉之辈,其中巫彭和叔祖两位尤甚,在帝国中经营已达百年,势力盘根错节遍及上下,麾下更有不少隐藏奇人异士。
——不料这些昔年暗伏棋子,到今日却成为救命奇兵!
黎明到来时候,夜猛烈厮杀终于暂时平息。
身边鲛人傀儡操纵着比翼鸟回到叶城,飞廉从舱室里出来,沿着银索滑落地面,感觉全身都是汗水和硝烟味道,落地时几乎有虚脱恍惚。然而,他却片刻不停地穿过被炮火熏黑瓮城,奔向外城里那支同样疲惫不堪军队。
——正是这支外来奇兵在昨夜关键时候撕破敌方防守,扭转局面。
“飞廉少将。”远远,有个半身是血中年军人正趔趄着从马上被人扶下来,唤他。
是齐灵将军?!——心下略微诧异于领兵杀入重围居然是这个长年驻守赤水大闸、从未打过硬仗贵族将军,飞廉脸上却还是露出感激笑意,直迎上去:“齐灵将军!原来是你?——叶城昨夜能击退乱军进犯,全靠你啊!”
“飞廉少将,”身后有士兵上前禀告,“巫罗大人请您回去趟。”
“怎?
中年军人脸上露出又是高兴又是尴尬表情,但毕竟生性淳厚,不忍夺人功劳,转身指指旁边坐在墙角下休息个士兵,低声:“不……昨夜刚到外城下就折臂——后来带兵是这位同僚。”
飞廉吃惊,回头看向那个靠着墙角喘息年轻战士,而那个人也抬起被炮火熏黑脸看着他,眼里满是血丝,却闪着狼样亮光。
——完全陌生脸,陌生眼,从未在讲武堂甚或帝都见过。
“叫狼朗,原镇野军团空寂大营队长……”那个人喘息着,从身侧拿出面令牌。
飞廉只看眼,脸色便是变——这个人,居然是巫彭元帅直属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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