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真不见他们?”溟火低声,声音悲悯,近似于叹息,“在离开之前,总要把想说说出来……哪怕只说句。”
水底潜流缓缓荡漾,让榻上之人长发如同水草飘拂。那种灰白色还在蔓延,仿佛有某种无可阻挡衰败力量由内而外发挥出来,活样,渐渐从发根到发梢,将原本闪着锦缎般深蓝光泽长发染成霜雪。
“不必说。”海皇躺在深陷鲛绡里,面容宁静而颓败,如朵在落日下凋零花——切都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凋谢,唯有眼里光亮如昨日,令人想起那种倾覆天下美。
他声音轻而冷,宛如风吹浮冰——如果百年前跃还不能说明,如果百年后星魂血誓还不能说明——那,言语又有何意义?
他侧过头,冷冷地微笑:“们不是路人,但毕竟相逢过。那就够。”
在大营门口,回头看着金帐方向,整个人神色都明显不对——金帐里寂静无声,只有馥郁药香弥漫,隐约可见里面操劳人影,却是弄个侍奉海皇病情鲛人药师。
红鸢就站在那里怔怔看着,也不知道望多久,在回过头来时候,真岚清晰看到有道泪痕从她眼角滑落,旋即在水中消散于无形。
“殿下,们走吧。”红鸢回过神,匆匆走来,抬手掩饰地拂过眼角。
真岚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碧微微颔首告别。
“怎?”走出箭之地后,他才开口,问自己下属。
是,百年前,在乱世黑夜河流上,他们曾短暂相逢,却转眼各奔东西。但相遇那瞬、两人之间映射出闪电般光亮却不仅照耀彼此,更映入云荒史册。
“苏摩……记得忘记。”百年前,坠落天宇女子在他耳畔轻声嘱咐。
可惜,他并未能够遵守。
如果真忘记就好……他就不会再在百年后返回云荒,也不会卷入这样乱世急流之中,担起本不愿意承担责任,更不会再和
赤王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角、低头匆匆赶路。她红色长发在水里漂浮,仿佛美丽水藻,冥灵身体是虚幻,就像融化在这无穷无尽水中般,透明得宛如不存在——然而,他却知道她直在流泪。
“治修。”在走入无色城后,他终于听到她吐出两个字,然后崩溃般跪倒在光之塔下,泪如雨下——他们分道扬镳已经百年,阴阳相隔,本以为沧海桑田也再不相逢。
然而,今日她眼角、却捕捉到那个铭刻于心中影子。
——手捧药盏准备进入海皇金帐那个药师……竟是治修。
金帐里,红衣溟火女祭听着外面声音慢慢远去,脸上浮出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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