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睡醒?”课堂深处,忽然有人开口。
他从噩梦里醒来,转过头,看到门旁站着戎装青年——那样熟悉脸,正浸在门外斜阳下,平静而宁和,仿佛和外头杀戮毫不相干。
“承训?”他从胸臆里吐出口气,看着对方,带着些微怀疑,“你……怎在这里?”
“当然在这里,”承训笑着走进来,顺手将倒桌椅扶正,讲武堂双头金翅鸟徽章在衣领上闪亮,“别忘是讲武堂教官——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云焕点点头,渐渐回忆起来:承训是他在讲武堂同期同窗。虽然也算巫即族,可他家那支早已势微,除个门阀名头没有任何背景。在出科后,虽然没有像平民同窗那样发落到属国去戍边,却也无法进入军中地位最高征天军团。因为空手搏击成绩惊人,他被留任在讲武堂里担任校尉——个不咸不淡无关紧要职位。
空荡荡,四周座椅全部都空着,教案上也不见训导官和校尉影子——那些英姿勃发同学少年,如今都去哪里呢?
“云焕,云焕,快起来!”朦胧睡意里,他听到熟悉声音,“上骑术课!”
谁……飞廉?不,好像是南昭?——现在已经是下午上课时辰?
懵懂之间,他忘记时光流逝,仿佛自己还是个十几岁青葱少年,刚雄心勃勃地进入帝都讲武堂。被同窗催促着,他在朦胧中张开眼睛,心里还想着今日功课是否温习完毕,操练是否快要到时间——
“云焕……快起来。”周围那些人在催促他,“快跟们来,要迟到……”
在他就读于讲武堂时候,承训算是对他态度比较不错个,并不像别贵族门阀同窗样对他冷眼相看处处排斥,和飞廉更是私交很好密友。
“外面血流成河,你倒是睡着。”承训走过来,叹息着摇头。
“在流血时候,他们也睡得很安稳。”他冷笑。
承训走到他身侧,轻轻叹口气:“云焕,知道很多人对你不起,包括在内……可是,
他睁开眼,赫然看到却是片血红!
“快来啊,要迟到……”那些同窗围在他身侧,此起彼伏地开口,语气却是诡异森冷,浑身浴血,伸过来手残缺不全,声调平板,“云焕,快跟们来,要迟到……”
“南昭!”眼认出那个伸手推他血人,他霍然睁大眼睛。
不对……他们这些人,不都早已死?
他猛然踉跄后退,啪嗒声桌椅被狠狠推倒,在空旷讲武堂里发出重重响声。云焕在座位上睁开眼,急促地喘息,金色眸子里浮动着杀意和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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