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火闭上眼睛,先代海皇和煦笑容仿佛在脑海中再度浮现,如此亲切,却带着她永生无法触及遥远。
两张面孔在七千年后渐渐交叠。
纯煌……你知道?七千年后,费尽心力替你找到传人,却决意要舍弃自己不洁生命。请你告诉……,是否该服从他呢?
就如七千年前,是否应该服从你赴死决定?
您可知道,有多深爱您啊……
只巨大魔物——从出生以来,用尽切方法和它斗争,试图摆脱它,却始终没能如愿……
“路犯下无数罪,到最后,不得不连对自己都憎恶和恐惧起来。
“而在神殿内与破坏神决战时,它又被黑暗力量召唤出来!不是被魔、而是被自己内心黑暗击倒!——看来,除死,永远无法摆脱它。”他侧过头,凝视着红衣女祭,“与其共生,不如同死。你明白?”
“是,明白您心意……”溟火凝视着新任海皇,叹息:“可是,海皇,您难道就忘记和你共享命运另个人?星魂血誓令你们生命连接在起,荣俱荣、损俱损——您,在放弃自己同时,难道也要放弃她生权利?”
星魂血誓……听到这个词从女祭口中吐出,苏摩眼神不易觉察地变变,长时间地沉默,脸色变幻不定。
沉默中,忽然有潜流汹涌而入,金帐垂帘被卷起,金光掠而入。龙神从外归来,将身体缩小,重新盘绕在苏摩身侧,吐出灵珠,为海皇疗伤。
“说过,不必白费力,”苏摩淡淡推开如意珠。
龙发出阵恼怒长吟,忽地缠紧海皇,四只爪子死死扣住他肩膀。
“现在还不到要放弃时候!”龙神俯视着榻上海皇,眼神愤怒,“外面族人都还等着你带他们回归故国——这个时候,你怎可以半途而废、冷大家心?”
然而,当溟火女祭以为成功地说服对方改变主意时,苏摩却忽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种奇特笑意:“不,溟火女祭,你说错——星魂血誓强大到足以逆转星辰,却也只不过是种以血为灵媒咒术。它既然可以被设下,当然也可以被解开。”
“海皇!”溟火失声,“难道您打算……”
“是。”苏摩漠然点头,“斩血。”
红衣女祭颤,脸上顿时褪尽血色,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疯狂王者。
“你会帮完成愿望,是不是,溟火?”苏摩无声地笑,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眼神看着活七千年女祭司,“而且你也不会告诉龙神,是不是?就如你七千年前侍奉纯煌时样——身为女祭,本应该就是王最亲近和信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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