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眼睛。”飞廉蹙眉,喃喃,“还有手。”
——睡去人虽然动不动,可闭合眼睑却在不停地微微颤动,露在被子外面手指也间或出现轻微痉挛,显然是处于种极深梦魇里无法解脱。
“师父……”忽然间,听到沉睡人发出模糊低音。
师父?飞廉微微怔下:这个家伙,果然是有师承来历?
怪不得他剑技这样出神入化,却并非讲武堂所传授。原来,是另有高人
“破军啊,在这个世上,你最爱,终归只是你自己罢。”
“睡得很安静呢……”
光线柔和室内帘幕低垂,站在床边明茉喃喃,如释重负——那个令她朝思暮想人看起来只是睡着,没有丝毫声响地躺在柔软被褥里,金色乱发掩住眼睛和笔直鼻梁。
——只是看起来瘦些,身上却没有丝毫伤痕。
明茉捂住嘴,喜极而泣:她本来是做最坏打算,以为会看到个血肉模糊人,然而眼前却是副这样静谧得近乎温暖景象。那个鹰样矫健年轻军人睡去,收敛全部锋芒和爪牙,如此安静,露出某种无辜、近乎孩子气表情。
举起光剑,对着他迎头斩落!
她,竟真要杀他?
连师父……也要杀他?!
“不——”那瞬间,他却忽然觉得恐惧和不甘,失声大呼起来。随着呼声,手腕上金色烙印在刹那间发出湮没切盛大光芒。
光芒过后,切都安静。
那瞬间,她胸口涌起柔软感情,忍不住俯身去触摸他脸颊。
“别动!”闪电般地,飞廉手拦在她前方。
“别碰他……”他低低道,眼睛看着看似熟睡人,“他在梦魇。”
巫真也是惊,只是动作远不如飞廉快,不由感激地看他眼。然而她却什话也没说,只是自顾自地往香炉里添把香,让馥郁香气弥漫在室内——那是帝国贵族里都罕见、远自碧落海深处打捞上来龙涎香,有着宁神作用。
“梦魇?”明茉吃惊,看着毫无声息、静静睡去人。
那袭白衣悄无声息地向着黑暗里倒下去,头颅滚落下来,落入他手心。黑发披他半身,依然是带着那样淡然微笑,最后凝望他眼,似是解,又似是悲哀地吐出两个字:“焕儿……”
随即眼睛永远地,永远地阖上。
“不……不,”他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被自己斩下头颅,终于崩溃般地发出绝望呼喊,“不——”
就在那瞬间,天空中破军星发出血红色光,照彻天与地。
“你看……你为活下来,终归舍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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