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前,那个鲛人少年曾那样冷酷漠然地望着那个少女从白塔上坠落,眼里只有报复快意和恶毒;而百年后,这个成为海皇鲛人男子,却定然不会再度让那只手从他指间滑落——哪怕那只手,已然是虚幻。
他这个旁观者,甚至比白璎本身还清楚地知道苏摩内心真正感情。
在说出白璎动向时候,他就知道对方将会不计代价去阻止,甚至以身相替地去面对那个亘古魔,然而他却并没有阻拦——他甚至是故意透露这个消息给苏摩。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
他只知道内心有种声音在呼喊,告诉自己绝不能让白璎就这样死去。
作让身体立刻漂起来,几乎飞出水面,“都修那久,怎还只能隐那会儿啊?”
“慢慢来。”真岚鼓励,“这两个都是挺难术法,有些术士辈子也学不会呢。”
那笙撅起嘴:“早知道,就不把那个内丹给那个小强盗啦!”
“呵呵……那时候假装大方,现在又后悔不是?”真岚敲敲她,侧过头认真道,“术法修习如果走捷径,留下隐患也很多——你也见到苏摩为修行都把自己弄成什样,还是老老实实靠着天分和努力来吧。”
那笙低下头嗯声,忽地又问:“对,苏摩他去哪里啊?”
然而,他什都不能做。空桑亡国灭种境遇如磬石样压在他身上,作为皇太子他被钉在这个辉煌位置上,承受着无数希翼炽热目光,身上有着千万无形束缚。他无力、也无理去阻止这样件大义凛然事。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别人,借助另双手去实现那个深心里愿望——哪怕这个人是苏摩。
从某点上说,苏摩和白璎是同种人,他们心里都有座地矿,同样蕴含着炽热火,静默然而绝望地燃烧。那种火旦燃起,便会在心底燃尽生。而相互之间,却永远缄口不言,平静如大地。
而自己……到底又是什样人呢?在开口对苏摩
真岚身形顿顿,忽然间沉默下来。
许久许久,他在水底下仰起头,隔着波光离合水面望向南方——那里,晨曦光照下,将白塔影子投射在镜湖水面上,宛如只巨大日冕。
“他……应该是去帝都吧。”真岚忽地不再去望白塔影子,低头喃喃。
“去帝都?”那笙诧异地问,“是给龙神找如意珠?”
真岚摇摇头,嘴角浮出丝苦笑——那个黑衣傀儡师,鲛人王,在听说白璎去封印破坏神后,毫不犹豫直追而去。那瞬间,他阴郁得看不见底眼里第次有如此清晰表情: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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