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他将这些都做完,窗子缓缓打开,双清冷眼睛看见他——书房内银票堆积如山,零落散满地,而脸色苍白章台御使正在急急忙忙地掩藏着什。
站在窗外女子没有说句话,似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室内情景,忽然间身子颤,又口血从喉头冲出,飞溅在半开窗上。
夜色狰狞,张牙舞爪地吞没切,如泼墨般大片洒下。
沉沉黑夜里,窗外站着女子单薄得宛如张剪纸,抬手捂着贯穿胸口伤。血从指间喷涌而出,然而来人却似丝毫察觉不到痛楚,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室内情形,黑白分明眸子里空空荡荡。
“原来都是真……这些年来,你居然在做这种事……”半晌,失去血色嘴唇翕动着,吐出句话。
,随你拿去。”
“……”隔着窗子,外面刺客还是没有出声。夏语冰紧紧盯着窗上映着迫近身边刺客影子,陡然看到来人身子微微倾、口血吐出,窗纸便飞溅上片殷红。
——怎回事?那个刺客受伤?
来不及多想,趁着那个绝好时机、他迅速靠近窗子,握紧暗藏短剑,对着那个影子迅速剑刺出!无论如何、他不能死,今夜绝对不能死……他要看到明天破晓光亮,他要看到曹训行那个巨蠹倒下!
刺客影子动不动地映在窗纸上,居然来不及移开。那剑刺破窗纸、没入血肉中。他用尽全力刺出、直到没柄。
“阿湮?!”手中文卷唰然落下,飞散满地,章台御使夏语冰脱口惊呼,看着窗外那个提剑前来白衣女子。
他颓然放开手,仿佛不知道该做什、说什,只是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
那个瞬间,他真希望脚下大地突然裂开,将他永远、永远地吞没。
又片血溅到窗纸上。
——得手!章台御使立刻后退,离开那扇窗子、避开刺客濒死反击。
喀嚓声轻响,窗子被推开条缝。
还没有死?……他那样竭尽全力剑,居然还没有斩杀那个前来刺客?章台御使看着慢慢推开窗子,脸色有些微苍白——这次,他又要如何对付眼前危机?
来不及多想,生死关头,他手握紧剑,挡在案前、将弹劾奏章和那些如山铁证急速收起,放入暗格,重重锁好——他可以死去,但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太师府来人毁掉这些东西!有证据在,即使他死在今夜,同党还是可以继续倒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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