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黄昏吧?”老板娘随口答,“外头下雨呢,看不清天色——姑娘饿?”
“糟糕!”慕湮跳起来,然而发现身上软没有半分力气,踉跄着走出去推开客房门,“下朝时间到吧?得、得去——”
“你要去干吗?”还没出门,忽然便被人拎回去,尊渊刚在外头听完赵老倌事,满肚子恼火地大踏步进来,见她要出去,不容分说把她推回去,“去替你接他,替你守着,你放心吧?——给好好养病,不许乱走!”
慕湮没有力气,立足不稳地跌回去,老板娘连忙扶她躺下,边笑着劝:“哎呀,客官,你就是疼你妹子也不要这
也有黯然神色,“姑娘别吓着——那个赵老倌自从卖唱女儿被刘侍郎儿子*杀后,整个人就疯疯癫癫,每到天亮就要哭号番……也是作孽啊,彩珠才十三岁。都什世道!”
听得外头那哭声,慕湮只觉刺心疼——师傅说她心嫩,自小就听不得别人哭声。她只好侧过头去,低声问:“为什不去告官?”
“告官?”老板娘从嘴角嗤出声冷笑,替她将衣服上带子结好,“官官相护,天下乌鸦般黑,上哪里去告?”
“夏御使那里……定行。”好容易挣出那个名字,慕湮肯定地回答。
老板娘眼睛也亮亮,手指伶俐地穿过最后根带子,笑起来:“是啊!们也劝赵老倌去御使那里拦轿告状——想来想去,也就剩那点指望。”
“定能行。”慕湮低头,坚定地回答,有些羞涩,有些骄傲,“他是个好官。”
“嗯,姑娘说没错!”老板娘用力点头,显然说起这个夏御使,每个人心里都怀着尊敬,“去年曹太师面前红人秦总管督建逍遥台,扣克木材,结果造半塌,压死上百个民夫,谁又敢说半句话?到最后是夏御使生生追查下去,把那躲在太师别墅总管拉出来正法。还有息风郡守从砂之国贩卖良家女子到帝都为妓那案子,也是……”
老板娘自顾自如数家珍地说着民间众口相传案子,螺黛细描双眉飞舞着,没有注意到面前听着女子眼神闪亮起来,苍白双颊泛上红晕,眸子里闪着又是骄傲又是欣慰光芒。
“这个朝廷呀,是从里面烂出来!统共也只剩下那个好官。”老板娘口气说完她所知御使大人事迹,叹口气,打好最后个结,“连这个小民也受过他大恩呢——想来御使也真不容易,听说他天天要看宗卷看到二更……”
“不,都要看到三更呢。”下意识地,慕湮纠正句,猛然觉察失言,连忙转口问,“如今什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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