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直接
当
问话让南昭变脸色。灯影重重，高大身躯在不住地来回走动，带起风让牛油蜡烛几乎熄灭。南昭搓着手来回走很久，脸色变得很难看，须发都颤抖着，然而最终定下脚步，霍然回头，眼神冷冽：“直说吧！少将要
做什
？”
云焕在灯下
眨不眨地看着同僚脸上神色更替，冰蓝色眼睛里也有看不透变化：“叛国，你肯？”南昭陡然愣住，定定看着同僚，不可思议地喃喃：“叛……叛国？”
“呵。说笑而已。”云焕看着他，却忽然莫名地笑起来，不知道下什样决定、双手握拳，猛然交击，“算，就这样！”
“啊？”根本不知道同僚没头没脑地说什，南昭诧然，“怎样？”
“收着这张图，替派兵看着各处关卡。”云焕将桌上地图卷起，横着拍到南昭怀里，“这个月内不许给放个人出去，否则要你命——剩下别事来做。”
对着房里，云焕脸上表情他看不见，只是听到少将声音里有某种奇异震动。仿佛极力控制着情绪，云焕将手慢慢握紧，撑在膝盖上，站直身子。他脸侧向月光，光影分明中、深深眸子居然有军刀般雪亮，只是静静看南昭眼，对方便不敢继续追问。
“牢里抓来几个小沙蛮，都给放。”静默中，云焕忽然开口吩咐。
南昭吃惊：“现在就放？不是说要关到少将离开才能放？……昨夜那帮人敢夜袭军营，只怕也就是为抢这几个孩子回去。现下就放？”
“说放，就放！”云焕忽然冷笑起来，语声淡然，“已经没有必要留着。”
“是。”南昭是军人，只是立刻低首领命。
既然事情到这个地步，那就干脆放手搏！
策马奔入茫茫荒原，砂风猛烈地吹到脸上，如同利刃迎面割来。
那样熟悉而遥远风沙气息，让少将陡然有恍如隔世感觉，握着马缰
“要出去下，”看看暗沉沉夜，云焕不自禁地握紧手，然而声音却有难以抑止震颤，依稀听得出情绪波动。在走出门前，他停住脚步，忽然低声嘱咐同僚，“南昭，你还是不要回京，将家人接过空寂城这边反而好——真。”
“可巫彭元帅‘看顾’着家人呢……”南昭片刻才低声。
那句话让云焕出人意料地沉默下去，帝国少将脸侧向烛光照不到暗里，许久忽然问：“南昭，令尊令堂目下留在帝都，你很担心是？”
南昭愣，脱口：“废话，怎能不担心？那是爹娘兄弟啊！”
“那……”云焕声音忽然低下去，“你为他们，做任何事都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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