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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云荒 · 镜 > 十、分离

十、分离(3 / 16)

那笙抬头看着黑沉沉天,忽然间,泪水盈满眼睛。

她转头看向炎汐,然而这个鲛人战士容色依然是平静,没有丝悲戚——“抱歉,从来不曾哭过”——片刻前,对着她要求、他那样淡笑着回绝。

能够不流泪呢?若是战斗到连同胞都是对手,要怎才能做到不流泪呢?

“人们都说,鱼看不见水就像

那笙时间不敢开口问任何事,只是默不做声地跟在他后面。过很久,终于忍不住很小声地问句:“那个人……也是鲛人?”

“嗯。”炎汐应声,继续走路。

“你们不是同胞吗?”她忍不住询问,“他、他为什会帮着沧流帝国杀你们?”

“你以为他愿意吗?”炎汐猛然站定,回头看着那笙,眼睛里仿佛有火光燃烧,“你以为他们愿意?!——他们被十巫用傀儡虫控制!来杀他们同类!”

“啊……”想起方才那个死去鲛人面上毫无痛苦诡异神色,那笙个寒颤。

“风隼非常难操控,而且旦派出、如果无法按时回到白塔,便会坠地——为让风隼不落到敌方手里,必须要有人放弃逃生机会、销毁风隼。”炎汐看着沉入水中尸体,眼里有沉痛光,“们鲛人在力量上天生不足,但是灵敏和速度却是出众,非常适合操纵机械——于是沧流帝国在每台风隼上、都配备名鲛人傀儡来驾驭。那些鲛人被傀儡虫操纵着,他们不会思考、不怕疼痛和死亡,到最后刻便用生命和风隼同归于尽。”

怪不得方才那些沧流帝国战士走得那干脆,原来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笙怔怔看着炎汐,喃喃:“那,就是说……你们、你们必须和同类相互残杀?”

“这是没有办法事。其实要和风隼那样机械抗衡,唯方法、就是趁着它飞低时候,首先射死操纵机械鲛人傀儡……”炎汐转过头,不再看死去同类,淡淡道,“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是兄弟姐妹。他们是无罪。傀儡虫种在他们心里,所以死时、必须挖出他们心,才能让他们好好回到大海中安睡……”

炎汐走在路上,满身血。然而他却将身子挺得笔直,抬头看着天上星光。

们海国传说里,所有鲛人死去后、都会回归于那片无尽蔚蓝之中——脱离所有桎梏,变成大海里升腾水气,向着天界升上去、升上去……直升到闪耀星星上。”走在路上,那笙听到炎汐声音缓缓传来,平静如梦,“如果碰到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大海……大海、长风、浮云、星光,风自由和水绵延:那就是们鲛人轮回和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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