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汀回过头,看见黑衣主人已经枕着靴子酣然入睡。
“真是云荒最‘强’剑客啊,”少女微微摇头苦笑,“——居然能不觉得靴子臭。”
同样星辰照耀之下,镜湖上、骏马双翅轻轻掠过湖面雾气,烟水中腾起。
飞马背上,今夜领军却是朱青两名男女骑士。
“青塬,你看——昭明星出现在伽蓝城上空!”勒马望天,朱衣女子喃喃对同伴说,她已非青春年少少女,举动都有成熟女子说不出动人风姿,美艳而尊贵。她掠掠发丝,看着天空:“唉……平静九十年,终归要打仗。”
别哭,你看眼泪都大把。们走到中州去旅费都够呐。”
他抹着汀脸,为她擦去泪水,然后展开手掌——掌心上把泪滴状明珠奕奕生辉。鲛人织水成绡,坠泪成珠,那就是被称为“鲛人泪”明珠——陆上之人对珍宝无止境贪婪,也是鲛人族世代遭到捕猎、蓄养为奴重要原因。
汀连忙擦眼睛,在草地上寻找散落珍珠——自己已经很久不曾哭过。
顿许久,黑衣人声音忽然黯然下去,看着星光下天尽头那座白色塔:“多高塔啊……那丫头就眼闭跳下去。想想那个时候她心情吧!——刚听说那个消息时候、瞬间忽然想把所有鲛人统统杀光!”
“主人。”听到那样充满杀气话,汀有些畏惧地抓住他手臂,不可思议地问,“你、你也曾那憎恨过鲛人吗?那……为什空桑人被激怒、要屠杀帝都所有鲛人时候,你却拼命地袒护们呢?如果不那样,主人您也不会被驱逐。”
然而青衣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伽蓝圣城方向,忽然道:“红鸢,沧流军团!”
所有马上骑士都齐齐惊,朱衣女子手挥,身后马上
“呵……跟你说过,没有任何种东西是可以绝对。”黑衣人笑起来,摇摇头,“以杀止杀是永远没个头啊。身为空桑大将军,剑圣传人,让屠戮手无寸铁奴隶,作不到……当然,也是因为那时候可爱汀用那双大眼睛眨不眨看着缘故吧?”
他笑着,把自己手里食物放到汀手心,自己转身躺下:“你吃吧,饱。”
汀红着脸接过,啃几口,忽然忍不住开口:“主人……”
“嗯?”在篝火旁躺下,黑衣人用披风裹着身子,把靴子垫在头底下已经熏然昏昏欲睡,心不在焉地应声。
“嗯……小时候眼睛很大吗?”汀咬着木薯,探过头照照桶里水,沮丧,“为什现在反而点都不觉得比常人大呢?难道是脸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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