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他来到
最深处
墓室里，躺在石床上休息。他闭上眼睛休息，她在
旁守着，生怕他又忽然发病，然而实在是身体虚弱，只是在黑暗里静默地待半个时辰，眼睛便止不住地合起。
两个人个靠着个躺着，不知不觉渐渐睡去。
古墓黑暗，唯有月光如水，两个人呼吸都清晰可闻。
“堇然堇然。”极深睡梦中，她依稀听到有人喃喃低语。
是少游声音吗？他是不是又醒？可是她困极，睁不开眼睛。在半梦半醒恍惚里，只觉得哀伤又温暖——在梦里，她站在对岸，和过去隔着宽广河流，河流另边是片大雾，只能影影绰绰看到旧日人和事。
有谁能知道结果呢？山不转水转，现在，
们还不是在这：座古墓里又相聚？”
他时间也是心绪复杂，只觉这十几年分分合合缘分，实在是难以言表。殷夜来仰起头，看着古墓外沙漠上那轮月亮，轻轻叹口气，“或许，这样结局也不错吧？们都是畸零漂泊生人，在这个世间无处可去，不如就在这个古墓里和蓝狐为伴，打发余生。”
慕容隽微微震，她这
说，是打算和他起终老此处吗？相互照顾、相互扶持，知道他们两人都在这座古墓里化为白骨或许，这样也不错吧？
他没有回答，空茫眼睛盯着墓室顶，许久，忽然对着虚空笑声。
“怎？”慕容隽轻声道，殷夜来愕然。
梦境里，她看到过去曾经出现过切：码头、跳板、商队、船只少女时代自己正牵着个少年手在溪流另边玩耍嬉戏，银铃样笑声直传到耳边。
她隔着时空望着另个自己，感慨万千。多好啊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刻就好。那是她生中最花团锦簇、鲜艳美满日子。
她站在河流另边，怔怔看半天。忽然，她清清楚楚地看懂前面水面上起个巨大漩涡，悄然无声地靠近这对无知无觉少年情侣。
“小心！”那刻，她忍不住脱
他笑着，摇摇头，“打发余生？不需要你可怜，堇然。”
“别这说！少游，你可不该是遇到点儿挫折就如此自轻自贱人。”她打断他，微微蹙眉，“你如果这不愿意照顾你，那另外找个去处就是——你何必这贬低自己？”
“因为，余生，不是用来打发。”苦涩地笑笑，“而你，也不能随便这样就把、把自己打发堇然，是你太看轻自己、太看轻。”
他忽然语塞，看着她笑容，说不出话来。
“不说这个，”仿佛也已经疲倦至极，慕容隽摇摇头，低声，“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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