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当冰锥从海上归来时，暮色里，
只巨大
鸟降落在海面上。
当空桑大军从西海撤离后，这片海域只剩下
死亡痕迹。艘艘船残骸在海上半浮半沉，海风里充斥着腐烂尸体腥味，引来无数食肉海鸟，乌压压地落在上面，撕扯雕琢着死人血肉。
当那只巨大鸟降落时，所有海鸟惊动飞散。
“主人，今晚只能暂时栖息在这里，”鲛人低声禀告，将比翼鸟灵巧地降落在几艘军舰残骸上，勉强维持平衡，“
们找不到其他岛屿可以降落。”
“好。”义铮疲惫几乎手都抬不起来，“先休息吧。”
活人魂魄力量。望舒皱着眉头看半晌，探进手去。
没有半个头颅黑袍老妇人跪在那里，动不动。
“对，可以对外宣布和织莺喜讯，”望舒拆下巫姑舌骨，边吩咐巫咸，“尽快安排婚礼——虽然如今刚刚结束战争，但这次大婚不能简陋，要盛大隆重，让所有人都知道娶织莺！”
“是。”巫咸点点头，停顿半晌，道，“要请那些人呢？”
“名单会随后拟定。”望舒头也不抬，“如果人手不够，你去下面调配些可靠心腹上来作为助手。”
“是。”得到命令后，凝筋疲力尽睡去，面目枯槁，白发如雪。
他出舱，在海里为自己弄些食物草草果腹，然后拿着些鱼类和水草准备回到比翼鸟里交给凝。他呆呆地看着夕阳从大海尽头点点落下去，夜色分分浓起来，直到自己完全被黑暗包围。
凝雪白长发在黑夜里闪耀，而四处空旷，再也没有个活人。
义铮不由得苦笑起来。从来没想过，有朝日自己会落到这种局面：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而更不能想象是，如今沧流帝国又变成什
样子？如今窃据高位，莫非都成群没有血肉傀儡？
海天辽阔，天地茫茫，他已经没有个同伴。
巫咸有些犹豫，“作为助手意思是……”
“十巫人数毕竟太少，有时候办事不太方便。意思就是，”望舒终于抬起头，笑笑，“选更多人过来，可以把他们变成和你们样——只有变成和你们样，才能信任他们。”
“是。”巫咸只是低下头，“会尽快挑选批人手过来。”
“唔……多准备些人，可以在他们身上进行新实验。”望舒将舌头重新装回巫姑下颌，微笑着，眼眸里有妖异黑暗，“你看，不出几年，这座城市就会充满傀儡，成为座真正傀儡之城！”
少年大笑着，俯视着匍匐在地黑袍傀儡，如同个牧羊人俯视着他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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