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夜来并不推辞，只是用纤纤十指捧起金杯，走到他面前，微笑，“白帅请。”
白墨宸没有动，无言地凝视着她，眼神复杂。
——这真是
个令人无法琢磨
女人。这
多年来，见惯
修罗场、走多生死路，他曾经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铁石无所畏惧。然而如今，她只这样站在他面前，句话也不用说，他就感觉到种极大压力扑面而来，说不出恐惧瞬间就将自己包围。
帝君……难道都知道？她和他家人，是否都已经落入对方手上？
寂静光华殿里，两人只是这样僵持片刻。沉默中，外面忽然传来声沉闷响声，似乎在天另头滚滚而来，轰声击在头顶上。
殷夜来而去。然而刚走几步，又齐齐震，下意识地止住脚步——坐在帝君右侧白墨宸已经抬起身体，半身站起，全身肌肉绷紧，仿佛头即将搏杀猎物猛虎。
如果再前进步，只怕会立刻血溅三步吧？
宰辅默默看着这切，眼里涌动着奇特光，手指抚摸着水烟筒，抬头看眼屋里某处暗角——那里，似有人默默对他点下头。
是，该下手……只要白墨宸动手，这个局立刻可以发动！
然而就在气氛触即发时，却听白帝在上首笑声：“怎还站着？快把这里瓶瓶罐罐酒坛子都给朕撤下去，去血迹抹干净——仙子驾临，可不能脏玉趾。”
“啪！”那瞬，白墨宸再也忍不住，忽地抬手，把那杯酒打到地上！
“啊？！”窅娘吃惊，失声惊呼。
白墨宸把抓住殷夜来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身侧，殷夜来显然也是有些意外，微微惊呼声，个踉跄跌到他怀里，旋即感到那只铁样手将她拢进臂弯中。她愕然抬头，发现那个直沉稳如山岳男人眼里已经燃起熊熊怒火。
他终究还是无法继续忍下去。
“帝君意思，臣已经明白，”白墨宸长身站起，直视着居中位置上白帝，
白墨宸和宰辅齐齐吃惊，不由自主地转过头。
帝君今日，到底是怀着什样心？
“……”看到那些佩刀侍从只是上来抹去血迹，白墨宸绷紧身体缓缓放松，重新坐回去。等他坐下时，窅娘止不住低低惊呼声：她清楚地看到，在他挪开手后，面前硬木案几上赫然留下个深深掌印！
窅娘战栗地拉住白墨宸袖子，不知道今日到底是会怎样收场。然而白墨宸已经没有心思再顾及她感受，眼神瞬不瞬地只盯在殿中女子身上。
白帝笑笑，对殷夜来道：“来，仙子也该敬白帅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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