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曼声应合:“自随大王战天下,风霜劳碌年复年。妾无怨,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好!”白帝击掌,喝杯。
伶人接着以霸王语气念白:“虞啊,想孤出兵以来,大小几十余战,未尝败北,今日十面埋伏,困在垓下,粮草俱尽,又无救兵——哎呀!依孤看来,今日是你分别之期。”
白墨宸听得真切,不由得微微震:这是中州人传统大戏,可里面字字句句,居然仿佛是特意为今日唱给他听而写。
却听虞姬婉转道:“大王且退往江东,徐国后举,勿以妾为念也。”
:“启禀帝君:霸王别姬中有段乃是剑舞,宫中不可携兵上殿,且让夜来以簪代剑。”
她抬起手,抽下挽发金簪,头乌发如瀑布瞬间垂落,艳惊四座。
“好!”白帝看得出神,不自禁地鼓掌。
在她拔下簪子那瞬,端坐着白墨宸震震——那支簪子!那支殷红如血簪子,难道不是用那支他赠予珊瑚琢成?
殷夜来在第声拨弦里凝聚全身精神气,盈盈站定,摆个起手姿势。
霸王顿足,念白:“哎呀,妃子啊!此番交战,必须要轻车简从,方才杀出重围,看来不能与妃子同行,这、这、这便怎处?——哦呵,有!刘邦与孤旧友,你不如随他去,也免得孤此去悬心。”
白墨宸听得出神:那个中州人霸王,在穷途末路下,居然开口要自己女人随敌方主帅?他是在故意试探吧?是不是因为这样,那个叫虞姬女人最后才会死?——并不是因为十面埋伏无路可走,而是除此之外,已无法让他心安!
殿堂上,虞姬和霸王还在唱,字字句句都如把把尖刀直插他心头。
他知道白帝是故意要通过她口,
那瞬,满殿屏息,光华满座。
丝竹悠扬而起时候,殷夜来随之起舞。她舞得很轻盈,似乎完全没有被眼前这沉重气氛压倒,也没有感受到自己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裙裾在华丽、染满美人鲜血殿堂上飞扬而起,宛如朵旋舞着盛开花。
白帝坐在最高处金座上远远望着,眼里露出复杂表情来。
宰辅素问边吸着水烟,边冷眼看着这君臣两人,手指默默敲击着案板,似乎在沉吟盘算着什,眼神变幻不定。
在君臣三人各怀心思想着什时候,曲《十面埋伏》琵琶方过,只听那个唱霸王伶人开口,因为恐惧声音还在微颤:“今日里,败阵归心神不定。枪挑汉营中数员上将,虽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令,休出兵各归营帐——虞啊!此番连累你多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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