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在天地间以美貌著名,然而,眼前这个男子却比他所见过任何鲛人更加俊美。那种容颜,令见多识广广漠王都倒抽口冷气。
——这是不属于这个人间光芒,就如九百年前海皇苏摩。
那是可以带来“倾国”之祸不祥容颜。
“这个人到底是谁?”广漠王低声问,有些担忧,“这几天听说缇骑在叶城追查那天海皇祭事,这个人可别是什歹人吧?他醒来过没?你可要好好问问。”
琉璃哼声:“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就算是皇帝来,也不会让人动他下!”
海皇祭过后,琉璃就没有走出秋水苑厢房步。
仆从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九公主是这样闲不住人,平日里难得看到她在铜宫里待超过三天,今天在云荒这头,明天说不定就飞去那头,从不和和交代声——然而在这几天里,这个活泼跳脱少女,居然待在那个房间里,丝声响都没有。
没有人敢去打扰她,甚至连珠玛也不被允许入内。
冷寂多时西厢上,终于响起阵脚步声。走道上走来披着皮裘王者,来到女儿房前,在外面敲半天门,才看到门缝里露出只警惕眼睛。
“啊,是你?”琉璃松口气,左看右看无人,才把门开条线,把将他扯进来,语气完全不似个女儿对父亲口吻,“快进来!别让人看见!”
广漠王看着“女儿”叹口气,不知道说什好。
原来,这个人就是阿九直以来寻找人。如此丰神俊秀,光彩夺目。论容貌,自然还在慕容隽之上,难怪来自于天上高贵少女也会为此动心不已。可是在第眼看到这个人时候他心里就觉得跳——那是种深藏不安,就如他当年第眼在南迦密林神庙里看到琉璃时候模样。
这个人,肯定也不是个寻常普通人吧?
如果是普通人,受这样严重伤,有九条命都该挂。
“他
广漠王闪身入内,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药香萦绕。
“找遍整个叶城,才在西市找到你说那种丈见方水缸,”广漠王苦笑声,“还是铜制,商家说陶瓷烧不到那大容积,居然要价五十个金铢——阿九,你到底要这个东西干嘛?”
“还不是为他?”琉璃往内室撇撇嘴。
窒内有口巨大缸,里面盛满海水,水底,居然躺着个年轻男人。
他肌肤是苍白,白得仿佛透明,长发柔顺光洁,如湛蓝色大海。苍白面容沉在水下,紧闭着眼睛,毫无表情,只有长发随着呼吸微微拂动,静静沉重脸上有种别样光华,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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