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店上挂着个蒙尘牌匾,依稀可以分辨出是“魁元馆”三个字,笔力洒脱。这家小面馆已经开有些年头,因为量多廉价,味道也鲜美,在叶城中州人聚居贫民区里颇为有名─那块牌匾,听说还是当初空桑元帅白墨宸亲手题写。
传说十年前,还只是副将白帅远征归来,为抄近路策马经过八井坊,饥肠辘辘之下闻到深巷里飘出熟悉香味,不由为之驻足。不知道是饿极还是面味道真不错,白帅连吃三碗阳春面,大为赞叹,还为这家小铺子亲手题写“魁元馆”三个字,意为此店虽小,却做手堪称魁元水准好面。
按理说,被白帅赞扬过,这个小面馆必会声名大盛,高朋满座。然而奇怪是,这家店却没有从这个中州人贫民区里迁出,在外面另寻铺面,依旧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陋巷里经营着这个只有间店面小铺。八井坊脏乱嘈杂也限制客源,光顾这里依旧还是些挑夫,少有衣冠楚楚座上客,生意遍也做不大。
卖面条老妇人称安大娘,是个
秘访结束后,软轿在雨里无声地疾行,离开镇国公府。
秋蝉在轿外随行,嘀咕句:"呀,那个枫夫人,怎像个鬼魂样?不知道为什,看到它就觉得害怕……张寡妇脸。”
殷夜来在轿子里咳嗽声:“不许胡说,快些走吧!”
轿夫应声,路小跑起来。
离开镇国公府后,沿着墙根儿路走,转出两个街区后,便来到条喧闹小巷。这里是中州人聚居贫民区,远离城市中心,却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叫卖炸糕,有串朱果,巷子两边是各种各样杂物摊,满满排条街,油烟味,蒸煮味,汗味和吆喝声充斥每寸空气。
─那是粗野而健康,只属于贫民窟气息。
“停下!”殷夜来忽地低声道,“这里是……”
“哎呀!这里是八井坊?”秋蝉捏着鼻子闷声骂那两个轿夫句,“该死,为抄近路,居然挑个这肮脏地方-不知道楼里是从哪儿新雇来笨蛋……”
然而,殷夜来似乎没听到她话,只是将轿帘卷起角,怔怔地看着街角某个地方,眼神忽地变得非常奇怪。
“素面个铜子碗!打卤面龙须面阳春面都有!各位客官,里面请啊!”个苍老声音在吆喝-─那是个五六十岁女人,白发苍苍,面容枯槁,边拿着爪篱在滚热水里捞面,边对着临街窗口大声吆喝。她喊得很用力,生怕外面走过人听不见。或许是因为长年累月这吆喝,她嗓子已经非常嘶哑,听不出半点儿女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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