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这个娘娘腔
鸟名字让人
听就起鸡皮疙瘩。”挠
挠光头，那个僧侣显然不满意这个名字，“他娘，为什
你从来不肯叫
全名？”
“孔雀明王？”旅人摇摇头，“太拗口。”
“那你也可以和牧民样叫‘明王’嘛！”僧侣提议，“多简洁。”
那个旅人再度摇头：“可不是你信徒。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在命轮里大家用也都不是真名──”他显然不想继续谈下去，转过话题，“你怎不在空寂之山，却跑到这儿来？”
“你以为老子愿意在大漠里跑远路？”孔雀摊摊手，无可奈何，“这几天老有萨特尔从狷之原出来，操，他娘真是搞得天翻地覆啊！那些胆小牧民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来向老子求救──结果才赶到这里，你居然已经把它给收拾。”
，这片面目全非大漠上不知何时坐着个人。白衣白袜，足踏芒鞋，左手托钵，右手握着串念珠，竟是个佛教云游僧。
云荒大陆上并存着诸多不同宗教：空桑人信仰孪生创造神和破坏神，西荒牧民们信仰自然神，而那些从中州迁徙过来人里流传着外来宗教，信仰佛教多半集中在中州人居多泽之国带，曾经风靡时。然而在两百多年前那场中州人动乱后，连带着佛教也遭到帝都抑止，场浩大“毁佛”行动后，渐渐衰微。
所以这里乍然出现个僧侣，实在是件颇为奇特事情。
等尘沙渐渐散去，才看清那僧侣正当壮年，相貌堂堂，长眉高鼻，肤色如蜜，看上去端是法相庄严，大有龙象之姿。他盘膝趺坐在沙丘上，初晨太阳正从背后升起，将僧侣轮廓淹没在片晶莹幻光里，眩目无比，彷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只可惜他开口，高僧形象便立刻完全崩塌。
“原来如此。”旅人点点头，眼神又恢复到淡然和恍惚。
“杀个把沙魔，对你来说小菜碟吧？也不谢你。”孔雀摇晃着
“他娘，等六十年，你可终于来！”他大声招呼着，言词粗鲁，跳下沙丘向着旅人走去，热情地伸出手去，“老子个人呆在沙漠里，可真是快憋出病来！”
──在僧人张开手心里，赫然也有着个金色命轮！
看到这个同样表记，那个旅人终于微微笑，放松戒备。他也走上前去，伸出左手和僧侣相握──仿佛相互感应般，在相握霎那，两人手心命轮忽然间同时放出光芒来！
僧侣大笑起来，重重拍下同伴肩膀：“他娘，龙，你可来！”
“六十年不见，孔雀。”旅人道，“正要去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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