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收回这支簪子,在手心默默握紧,就如同握紧颗无声无息中碎裂心。
“师父!”朱颜踉跄着跌倒在地上,看到他这样表情,心里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是,那种沉默,甚至比发怒时更吓人!
他看她眼,脚步动,便想要离开。那眼令朱颜打个寒战,连站起来都忘,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在地上便把抓住他衣角,失声道:“师父!你……你不会就这样不要吧?”
他似乎也被这句话震下,低下头看着她——她倒是乖觉,不用他开口,就猜测到他此刻忽然下定决心。
“是不好!千错万错都是徒儿错!”听到他没有否认,朱颜心头更害怕,声音都有些发抖,“您要是生气,就狠狠地责打徒儿好,定声痛都不喊!可……可千万别这样不要啊……”
玉骨竟然“刷”地声从她发髻里跳出来,朝着时影手心飞去!
“师父!”她惊呼声,不顾切地扑上去,把抓住玉骨,“不要!”
还好,她这抓还抓住玉骨尾巴。那支簪子在她掌心微微跳跃,似乎被根看不见线牵着,竭力想要挣脱。她用尽全力用两只手死死地握住玉骨,和那股力量抗衡着,时间竟然都没有办法开口说上句求饶话。
然而,这场短暂拔河,最终还是以她失败而告终。
当身体里力气枯竭瞬间,“刷”声,玉骨如同箭样从她掌中飞去,回到时影手中——晶莹剔透尖端上还沾染丝殷红,那是从她掌心飞出时割破痕迹。
时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步。朱颜死死抓着他白袍下摆,怎也不肯松手,居然整个人在地上被拖得往前步。
“放手。”他终于开口,语气冰冷,“拉拉扯扯,像什样子!”
那丝血沁入玉骨,转眼间消失无痕。
时影低头看着手里这支簪子,眼神复杂,沉默无语——原来,转眼已经过去那多年。
在她走时候,他送她这支簪子,为她挽起头长发。铜镜里她眼眸清澈,神情却懵懂,对于这个礼物珍贵并没有太多清晰解。
这支簪子流传自远古,从白薇皇后开始,便在空桑皇后发上世代相传。母亲去世后,父王拿走她手指上后土神戒,也褫夺她身份,然而这支簪子却被保留下来。那是母亲留给他唯遗物。
他曾经将它郑重托付给那个少女,并托付,还有心中最珍贵东西。可是时隔多年,事过境迁,到最后,却发现原来切只不过是自己厢情愿!多可笑,多愚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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