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句极轻极轻,帘幕后人却猛然震。
“啊?郡主还有个师父?”
原来,在她心里,竟是真把那个鲛人看得比什都重。
“不过……为什师父要瞒着?还说等着找他报仇?”笑阵,朱颜才想到这个问题,嘀咕声,有些不解,“渊要是没死,迟早都会知道呀!他为什要故意那说?”
帘幕后,时影微微低下头,看着手里玉简,没有表情。重明抬起四只眼睛看他眼,却是副洞察模样。
“算……师父向冷着脸,话又少,估计是懒得向说这些吧?”外头朱颜又嘀咕声,“让渊跑,他大概也觉得很丢脸,所以不肯说?真是死要面子啊……”
重明咕噜声,翻起四只怪眼看看身边人,用喙子推推他手——你看你看,人家都想到哪儿去?心里想法若是不说出来,以那个死丫头粗枝大叶,下辈子都未必能明白你心意吧?
下来,猷地松口气。
沉默片刻,忽然失声笑起来。
“郡……郡主?”福全愣住。她笑什?
“哈哈哈”她仰头笑起来,只觉得下子豁然开朗,神清气爽,心里沉甸甸压多日重担瞬间不见,笑得畅快无比,“还活着……还活着!太好!居然还活着!”
“……”福全在让不知道说什,满头雾水地看着这个赤王千金坐在那儿,边念叨,边笑得像个傻瓜。
然而时影袖子拂,将嘀嘀咕咕神鸟甩到边,冷着脸不说话。
外面,朱颜嘀咕几句,没想明白是怎回事,又觉得有点侥幸,拍拍胸口,松口气:“太好!既然渊没死,也就不用找师父报仇!哎,说句老实话,想起要和师父打,真是腿都软。”
“啊?”福全在边听她笑着自言自语,满头雾水。
帘幕后,重明听得摇摇头,眼里露出嘲讽。
“本来想着,就算打不过,被师父杀也是好。”朱颜摇摇头,叹口气,“现在好像也不用死。”
“太好!渊……渊他还活着!”
隔着道深深垂帘,内堂有人在静静地听着她笑。
“咕。”身边白色鸟低低叫声,抬眼看看他脸色,有些担忧畏惧之色。然而时影坐在叶城总督府最深处,听着墙之隔那熟悉银铃般笑声,面色却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她笑得这样欢畅,这样开心,如同串银铃在檐角响起,路摇上云天,听得人心里也是明亮爽朗起来——想必这个多月时间里,她也经受不少折磨和煎熬吧。
所以在压力尽释这刻,才会这样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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