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在白皙指尖凝聚,如同颗珊瑚珠子样渐渐变大。然而在即将滚落那瞬,仿佛被吸住似,竟是顺着簪子倒流上去——玉骨吸那滴血,末端那点朱红瞬间浓艳,竟转瞬开出朵花来。
她连忙合起双手,默默念动咒术。
短短祝颂声里,那朵奇妙花以肉眼可见速度开放,凋谢,最后化作五瓣,落到床榻柔软锦缎上。
落地瞬间,锦缎上竟出现另个模样朱颜!
旁侍女玉绯倒吸口冷气,差点惊叫出来——这是术法吗?王府里都说朱颜郡主小时候曾经在九嶷山学过术法,原来,竟是真!
朱颜被逼着嫁到苏萨哈鲁那年,正是十八岁。
深夜子时,盛大宴饮刚刚结束,广漠王金帐里所有人都横七竖八趴在案几上,金壶玉盏打翻地。帝都来赐婚使节行挡不住霍图部贵族连番敬酒,早就被灌得酩酊大醉,连帐外守卫都醉意熏熏,鼾声此起彼伏。
“外面都喝得差不多吧?”朱颜坐在另座相连金帐内,听到外面劝酒歌渐渐低下去,便站起来,把扯掉绣金缀玉大红喜服,匆匆换上身利落短打,匆匆说句,“得走。”
“郡主,”侍女玉绯有些担心,“不如让云缦陪你去?”
“没事,云缦还得在前边盯着霍图部大巫师,自己走就行。”她打开从赤王府带来个匣子,拿件东西出来——支尺长玉簪,玲珑剔透,如琉璃宝树,通体雪白,只在顶上有点朱红,在灯光下隐约流动着如云光华。
“别怕,这只是借血化出个空壳子罢。”她安抚着玉绯,抬手掐掐榻上那个“朱颜”脸——触手之处温香玉软,是实实在在肌肤,骨肉均匀,和活人般无二。然而那个被掐人却是毫无表情,如同具木偶。
朱颜拈起玉骨,在
师父说这支簪子叫“玉骨”,出自碧落海里连鲛人都游不到海底,长在鬼神渊裂口处,被地火煎熬、海水浸漫,在冰火淬炼之下,百年方长得寸,乃白薇皇后上古遗物,世间法器中最珍贵种。
白薇皇后?开什玩笑,那岂不是有七千年?这些九嶷山上神官总是喜欢拿这些神神叨叨话来骗空桑王室贵族。
然而,此刻她握起玉骨,却略略有点紧张。
自从师父传这件法器,她只用它施过次法。上次不过是牛刀小试,还是牛刀小试,还弄得鸡飞狗跳,这次可算真刀真枪要用到,也不知……她吸口气,握起玉骨,对着自己左手干脆利落地扎下去。
“刷”声,左手中指上顿时冒出点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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