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刻,他能感受她温度,她心跳,给他冰冷慌乱心里注入温热力量。
她握紧他手。
江风吹着,两人紧紧搂在起,单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却又紧密相拥。仿佛竭力要感受到彼此心在胸腔中跳动。
只有活着是真实。
够。至少有这刻。足够。
而人生漫长,是否终有日会和命运握手言和,不得而知。
只是,
“和你样。”他脑中痛苦纷繁思绪散去,只有个想法很清晰。
“什?”
“比起……”他眉心狠狠蹙下,依然没办法说出战友名字,他艰难地说,“冉冉,至少,还能站在这里。”
“知道你不后悔自己当初决定。是说偶尔,偶尔觉得很痛时候,想不出因果时候。”她说,执拗地等着他。
江风吹动他额发,刮过他眼睛。他有些刺痛地眯下眼。
终于,他点下头:“有。”
她眼中刚浮起雾气被风吹散:“阿瓒,有时候也恨,可想到你还在,就又觉得没有别要求。服气。”
他眼中发热,将脑袋埋在她脖颈上,似难以面对也似难以启齿,喉咙里溢出嗓音低沉而扭曲:“不知道怎和你说那种感受。不怨恨任何人。也不后悔。可那些发生过、正在发生事,你让完全不在乎,完全释然,现在做不到。太难。”
微凉手,在风中瑟抖下:“阿瓒?”
“嗯?”
“你知道,今天问爸爸。”
“问他什?”
“问他有时候会不会怨?因为……不公平。”
直到风
和你在起。
想到这里,心便平静些,放下些。
真?抑或是假?
他都不管。
哪怕是假,哪怕只是这个梦。他也愿意沉溺进去,再不复醒。破碎太苦。
以后能不能,他也不知道。
他期望能走出去,
但有太多情绪,遗憾,伤悲,不甘,委屈,没法在短短时光内就平息,就谅解。如果那容易就释然,那曾经受过苦算得什?
与优雅和大气无关,与高尚和理智都无关。
磨砺、苦难、这类词汇说得再好听,可苦就是苦。它渗进余生每个日子里,是阴雨天隐痛骨头,是心里未竟失败梦想,更是身处现实与虚幻边缘眼看着梦境破碎时那无休无止恐惧和慌张。
李瓒有会儿没吭声,许久,才问:“爸爸怎说?”
“他不怪任何人。他说,活着就得咬牙走下去,每个人都样。只是看着你受苦,他心里难免也有怨。”
李瓒想起父亲,眼眶微红。
“你呢?”宋冉问,“阿瓒,你怨吗?”
李瓒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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