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在砖块下捡到
支打火机，兴奋地跟妹妹分享。
两个小孩子坐在废墟上，捧着打火机蹭蹭地打着，火苗簇簇地跳起又落下。小妹妹像是见到多稀奇
玩具，开心得咯咯直笑，脚丫乱晃。哥哥也快乐地笑个不停。
小孩儿手心那微弱火光照着他们亮晶晶眼。
车辆转弯，宋冉终于收回目光，说：“他们人生还长，还有未来。”
觉得气氛太过沉重，又微笑加句，“当然，你年纪大，就不好说。”
妹妹立刻欢喜地爬去他身边。她接过饼干，咬口，边嚼着边把饼干掰成两半。哥哥赶紧蹲下捡起地上碎屑放进嘴巴。小妹妹递给他半块饼干，小哥哥却不要，继续去找。
妹妹急急地跟在他身后，直往他手里塞。
小哥哥拗不过，终于接过来，却小心装进口袋里。
宋冉还看着，何塞叹声：“要走吗？”
宋冉收回目光：“走吧。”
孩，女孩衣不蔽体，手脚并用，慢慢在石头上边挪动。
小男孩在砖石里头扒拉翻动，找半天，捡到片面包屑，立刻递给妹妹。小妹妹接过来就往嘴巴里塞，才指头大碎屑瞬间进肚，吃完又巴巴地望着哥哥。
小哥哥于是继续用他瘦瘦小小手臂去翻动那些对他来说太过沉重砖块。妹妹踉踉跄跄跟在后头想帮忙，无奈她太瘦太弱，只能徒劳地丢开些小石块。
宋冉拿出相机。
何塞见状，缓缓停下车等她拍摄，说：“这样战争孤儿太多。”
何塞哈哈大笑：“宋，你如此可爱！”
汽车沿着交战区外围驶过，在阵阵枪声中，宋冉看到不少军民大清早便在挖战壕，清废墟，炸楼宇，为接下来战役做准备。
八
何塞重新发动汽车，尚未行驶，前方枪声阵阵。
如果是第次来战地，宋冉大概会问何塞，这些孩子们听不到枪声吗，为什
不害怕。但现在她很清楚，他们就是追逐着枪声过来。战场上有军人，军人和死人多地方才有遗留各种小物件和食物残渣。
在噬骨饥饿面前，恐惧又算得什呢？
何塞说：“这代孩子，已经没有未来。”说完又顿下，“
们也没有未来。”
汽车启动瞬，宋冉再次听到小男孩欢呼，回头多看眼。
“为什不把他们送去难民营？”
“这些就是从难民营跑出来，物资短缺，照顾不过来。又是年幼孤儿，抢不到足够食物。”
宋冉翻找下，可今天出门包里什吃也没装。
何塞也没有，遗憾地耸耸肩。
废墟之上，小男孩忽然欢喜地喊出声，原来他捡到饼干片，足足有大半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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