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自己声音气若游丝。
“甄意。”言格嗓音低低,透过听筒,似乎比平时温润清和。
她嗓子像堵住,说不出话来。明明那天说好去吃饭,可她输,所以逃走。手机关机,消失。她知道,不然会被事务所、委托人、记者打爆。
她不知道言格怎会知道自己躲在这里,可,当你消失无踪时,世上有个人总能知道你在哪儿,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想落泪。
她握着电话听筒,愣愣,不发声。
戚勉眼神恐惧,盯着她,不敢回答。可她眼神像巨大铁块,逼迫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最终他被压垮,嘴唇剧烈颤抖,吐出句:“易、易燃……”
啪声巨响,狠狠巴掌扇在他脸上。“王八蛋!”
那声惊心!
戚勉被打得唇裂出血,眼冒金星。
法警冲进去,就见甄意把戚勉踢得脸色惨白,捂着腹部在地上打滚……
外,关上门。
戚勉浑身僵直。
甄意静止秒后,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脚步声踏在他心上,股危险气息逼近,他紧张得无法呼吸。
她已靠近,戚勉抬头就看见她冰刀般眼神,陌生,,bao怒,阴冷,恐怖。
他慌得缩,立刻低下头,可,甄意把揪住他头发,把他脑袋扯起来,动作粗,bao得让戚勉以为自己头皮会被她撕裂。他背脊发凉,大气不敢出。
言格说:“在门口,可以开门让进来吗?”
听筒和窗外同时传来院子木门吱呀推开声音,重叠起来。
“好。”她声音很弱,放下电话,去开门
夏天到,院子里樱花树早没花儿影子,抽出绿绿树叶。芭蕉树绿油油,金银花树翠嫩嫩,层层渐进绿色铺满小院。
甄意坐在藤椅上,恹恹地望着窗外。自上次事故后,爷爷住去精神疗养院,学校深处小楼成她人避风港。
木棱支开窗户,窗台上几盆小小向阳花,明黄色。风吹,小簇小簇挤挤攮攮。
甄意没什兴趣,心情阴郁得像乌云密布雨天,和窗外阳光灿烂比,还真是好笑。
老式电话丁零零地响,她累得不想动,撑着自己,抓过电话:“哪位?”
甄意揪扯着他头,嘴角抽搐下,字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戚勉,先警告你,你再敢对撒谎,就把这个案子委托费捐出去,然后!让你!去死!”
戚勉头次被个女人吓得不敢开口,浑身颤抖。
“你听明白吗?”
戚勉点下头,头发被扯得剧痛。
“很好。”她冷笑,“问你最后次,你往齐妙身上泼究竟是水,还是,易燃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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