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次,她替人难过。她下下用力揪着床单,闷不吭声。
言溯洁癖太重,身上有点儿不干净清爽便会觉得不舒服不自在,每次去受刑前都要强撑着
言溯像是不久前沉进漩涡里和海草生死挣扎过,浑身虚脱。不过,虽然没力气,脑子却安宁地清醒片刻。他寂静地望着头顶上方浮雕画,不言不语。
席拉神色复杂,他即使是被药物整得如此虚弱又落魄,清高冷冽样子却点没变,比当初在silverland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免不快,抱着手从椅子上站起身,俯视他想冷嘲热讽几句,可看见他苍白清俊容颜,语调不自觉缓下来,问:“C小姐名字叫Ai?你昏迷时候,喊她很多次。”
安静。
席拉瘪嘴:“可惜你喊那个名字是假呢。她叫Cheryl,不是属于你女人。你为她,真傻。”
幻想梦境。在那些光怪陆离影像里,他又看见甄爱。
她睡在星空之下,面颊绯红,柔情似水凝视着他。他听见她声音娇弱又难耐,哀哀唤着他名字。
可忽然她转身,变成只兔子,眼睛红红,嘟着嘴看他,神色委屈。他要去抓她,她摇着短尾巴蹦蹦跳跳,溜烟蹦不见。
他茫然不知所措,陡然胃疼得厉害,恶心又难受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像是得狂躁症,无论坐立与否昏睡清醒,都是不安。
身体和头脑始终混沌不开,思维却极度活跃与兴奋,没有片刻喘息空间。
她觉得怜惜,凑上去,“世上那多女人,何必呢?这为她死,她不见得记住你,或许转头就和别男人好上。不过谁要和她好上,要倒大霉。像你,现在落成这个样子。”
安静。
席拉看他俊脸苍白汗湿,那样沉默冷清,觉得性感,伸手去碰,尚未触及,他掀毯子给她打开,冷着脸从床上起来,把自己关进洗手间去清洗。
席拉落个没趣,坐在旁等,伸手摸,床单上全是熨烫汗渍。
长时间酷刑,她还没见人能挺到现在。她也清楚,即使他马上被救出去,他身体也垮。况且,剂量太多,毒早就种进去。
甄爱又回来,穿着兔女郎装扮,拘谨地遮着纤细又白皙腰肢。手里抱着只乖乖小兔子,她红着脸怯怯看他,小声说:
“S.A.,等有你孩子,定天天抱着,到哪儿都舍不得放手。”
他顿时痛得剜心挫骨,才知这些天深入肺腑痛,叫思念。
他翻来覆去,猛地惊醒,额头手心和背脊,大汗涔涔。
醒来房里坐着个人,依旧是短衣短裤,修长双腿交叠成魅惑姿势,还是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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