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甄爱妈妈墓碑前,她失控地踢着石碑,哭喊:“就是不听话!你从墓里出来骂打呀,你把关进黑屋子啊!”
他心扯又扯,痛得无以复加。
亚瑟眼睛里映着白茫茫天光,似有懊恼又似乎坦然:“那时要救她,可太小,大人们不允许,妈妈也不允许,她给讲马戏团小象故事。”
他扭头看言溯略显苍白侧脸,“你对人心理和行为很有研究,应该听过马戏团小象。”
言溯当然知道,那是心理和性格成长上经典而极其残忍个故事。马戏团小象从出生就绑着锁链,它力气小,次次挣不开;等长大,却习惯,有能力挣脱,却早失信心。
但那时候她也喜欢笑。挠她痒痒,她小团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笑得咯咯咯像铃铛,头发上身上全是草。”
言溯静静听着,茶色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后来她长大点,被她妈妈带走。她妈妈很严,很多事不许她做。她变得胆小,也不出来和小伙伴玩。偶尔露面,都是怯怯地抓着Chace衣角,形影不离跟在他身后像跟屁虫。Chace小时候谁都敢打,有他在,连伯特都不敢欺负她。Chace不在,她就跟在身后。曾经希望,Chace最好永远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
可如今,他前所未有地希望Chace能活过来。
“给她吃糖,她就每天巴巴地跟着,抱着她小兔子,在门边偷偷探头望。手里捧着糖,她凑过来舔糖果,会舔到手心。她舌头和嘴唇,很柔软。也会舔她脸和手,像动物亲密本能。”
他声音很低,有丝难以察觉怒气:“她是人!不是实验对象!”
亚瑟收回目
亚瑟唇角浮起丝笑,“那时她很乖,不会乱动,也不会抵触;不像对伯特,每次他碰她,她就尖叫着躲起来。”
“她没有任何玩具,连宠物都是白色,后来她妈妈把她兔子没收去做实验。5岁,她头次大哭大闹,摔坏无数实验器材,不肯做实验。她妈妈把她关进黑屋。整天,整栋楼都是小女孩尖叫声,伯特很喜欢,直坐在门口听。却很难过。
起初关她,要好几个大人拧着她脖子,她又哭又叫,乱踢乱打,蹭在地板上被人拖几百米。后来,她不哭也不叫,自己平平静静地走去,关上门。”
言溯听到后面这句,胸口疼得要裂开。
眼前仿佛出现个6,7岁小女孩,束着利落马尾,穿着小小尘不染白大褂,沉默无言走在空空走廊上,小脸漠漠平静,带着死寂而驯服气息,自己走进黑屋,毫无抵抗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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