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挺严肃,拿手在桌上比画,“上次菜是这摆,你刚点完后,这里还缺盘。”
上次就是这个位置,那时,她只想要玩玩;而他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时是早晨,阳光灿烂;此刻是深夜,秋风萧索。
两人看着对方,就那看着,没怎说话,也不尴尬。
看会儿,程迦想起,“刚在车站第眼见就想说来着,忘讲。你黑点。”
彭野问:“吃得完吗?”
“吃得完,胃口比以前好。”
彭野拿起桌上菜单,张白纸蒙层硬塑料纸,搁手上有点油腻,点和上次样菜:“份糌粑,壶酥油茶,两份面疙瘩,份奶酪,盘烤羊肉,盘蒸牛舌。”
他看眼老板,示意点齐。
“酥酪糕。”程迦表情认真。
程迦问:“们上次吃早餐店现在还营业不?”
彭野极淡地笑笑,说:“去看看。”
程迦问:“你笑什?”
彭野说:“感觉过很久,想想也就几个月工夫。”
程迦说:“上次说请你,结果你付钱,这次请。”
。”
彭野嗯声。
阿槐说:“野哥,看好自个儿命。”
彭野点头,“知道。”
当天夜里,从拉萨到风南镇客车慢慢驶进客运站时,程迦看到等在站台上彭野。快个月不见,人似乎黑点。
彭野笑,“你白。”
没有别客人,菜很快上来。
两人把大桌食物解决完,彭野问:“吃饱没?用不用再加点?”
程迦说:“吃饱。你呢?”
他淡笑,“吃饱。”
彭野道:“嗯?”
“上次还点酥酪糕。”
彭野看老板,“还有酥酪糕。”
“好嘞。”
彭野微眯眼,打量程迦白皙脸颊,“记得这清楚?”
彭野说:“行。”
深夜西部小镇,夜风裹着黄叶在路上卷,两人走到小巷口,见藏族铺子店亮着灯,黄澄澄。
夜里风冷,进店就暖。这时候没客人,老板准备打烊,见他们,说招呼最后单。
程迦说:“坐上次那位置。”
彭野过去放下箱子和包,程迦笔直坐下,板凳凉得刺屁股,她不自禁缩下身子,又平静地说:“点和上次样菜。”
他也眼看见她,跟着车往前走。
程迦坐得靠后,前边乘客窝蜂往下挤,她拖着箱子背着包,慢慢在后边挪,下车时看见彭野等候在门边,正仰望着她。
前边人下去,他走上车给她提箱子,她跟在他身后下车,他把她背上包卸下来,挂在自己肩上,短暂地握下她手,问:“冷吗?”
程迦说:“不冷。”
他又问:“想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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