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却不肯,钻到床上躺着,缩进被子捂住口鼻,“睡一觉就好了。”
彭野没料到她也会跟孩子一样犯脾气,伏在床上摸她额头,问:“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没。”程迦合着眼睛,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今天走累了,还有点水土不服。我上次来非洲也这样。休息下就好了。”
彭野掀开被子把她身上翻来覆去检查一
“你们那儿慈善捐款多吗?”
“很少。关注度不大,没什么宣传效应,企业都不情愿把钱往这儿捐。”
程迦沉默了,隔一会儿,她说:“摄影展的钱过段时间会转给保护区。”
彭野嗯了一声,刚要说什么,程迦一皱眉,捂着嘴别过头去,像要呕吐。往复几下,脸色发白。
彭野握住她手腕,拍她后背,“怎么了?”
她想,她应该学他,做一个防守者,不再消耗,保守本心,在自然中获得宁静与沉淀。
走到半路,彭野落到后边来,到程迦身边,低头问:“累吗?”
程迦道:“我睡了大半天才出来的。”
他笑了笑,又走到前边去了。
等到和保护队的人分开,回到住处爬楼梯去房间时,程迦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件事?”
们把盗猎者绑起来,彭野说:“你们比我们那儿狠。”
摩根说:“对他们手软,他们还会再来。”
彭野点点头,若有所思。
一天的考察结束,往回走时,彭野仍和摩根讨论着。
程迦在拍照的间隙,偶尔会看他,他一身迷彩服,背影高大,英气十足。他认真说话时会习惯性地微微皱眉,侧脸轮廓分明。
程迦摇摇头,“有点反胃,没事。”
彭野微微皱眉,想了想,说:“这边到傍晚了气温低,你衣服穿少了。”说着,握紧她有些发凉的手。
程迦似有隐忧,垂着眼,也想了想,说:“嗯,或许受凉了。”
回到房间,程迦还是一阵恶心,跑去洗手间呕吐。
彭野见状,重新穿上衣服,说:“去看医生。”
“几年前。”
“把这个借鉴回去,难度大吗?”
“没钱、没人、没时间。”
程迦问道:“那怎么办?”
彭野说:“找上头拨款,拉赞助收捐款。”
他也不知怎么,在说话的间隙会时不时回头瞄一眼,看看她,神色不变,又转头继续说话。
往回走的路上,程迦想了很多。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内心是平静的。
以前,她一直是个进攻者。冷漠疏离的外表是她进攻的武器。她想创造自己的世界,走自己的节奏,过上随心所欲的刺激生活。
可渐渐地,她从彭野身上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力量,防守的力量。
看似枯燥、寂寞、平庸,却是责任、决心和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