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觉得特别烦躁想撕东西
时候？”
“没有。”这是谎话。
“这星期你有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
“没有。”这是实话。
“没有自己……”
“洗
澡，准备睡觉。”程迦扯下浴巾，从衣柜里翻出
件黑色蕾丝内衣。
“……
好像听见开衣柜门声音，要出去？”
“没，在找明天要穿衣服。”
镜子里，程迦身体雪白，丰乳细腰，小腹平坦。
穿上透明内裤，什
也遮不住。柔滑蕾丝边盖上半截滚圆屁股，双腿笔直纤细，藕段似。
瓶颈？才华枯竭？
程迦眯着眼睛，回过神来时，烟头已被她下意识地啃咬得不成形。
方医生曾说，喜欢啃咬细管类物体女人性欲极强。
程迦冷笑声，拿起电话翻看短信，有小时前，来自“高八块腹肌”内容：“今天来吗？”
“高八块腹肌”姓高，是个熟人，男式内裤模特，宽肩窄腰，腹肌紧实，双腿修长，十分性感阳刚。
客厅落地钟敲响时候，程迦在暗室里洗照片，镊子夹着相纸在盘显影水里缓缓地来回摆动。红光荡漾水面下，白纸渐渐显影出个坐在路边吃饼干乞丐，背后是黄浦江和东方明珠。
听到钟声，程迦意识到她把自己关进暗室已经三个小时。
还是不满意。
她丢下镊子，抬头看墙壁上十几串晾晒照片，淡红色光束下，无数张照片，无数个世界——人物、静物、风景、都市。
她抿紧唇，鼻子里沉沉地出口气。
“没有。”这是谎话。
电话那头，方医生显然不太相信她话，“程迦，你有个星期没来这里。”
“最近状态很好。”
程迦抬起脚踝，那里有处黑色蛇形文身，脚趾勾，勾出件黑色露背长裙。
“这星期拍到满意照片吗？”
“没有。”这是实话。
程迦半闭着眼睛，长长地吐出口烟雾，飞快地打出句：“为什不？”
她才洗完澡，手机响，裹着浴巾出来接，是方医生。她打开免提。
“程迦？”
“嗯？”
“在干什呢？”
全是垃圾。
程迦抓几下头发，把将照片全扯下来，撕得稀巴烂塞进垃圾桶。
她快步走出去摔上门，从茶几上拿烟和Zippo打火机，迅速点上，狠狠抽口。
透过呼出烟雾，程迦目光落在客厅镂空玻璃柜上，各式各样奖杯、玻璃、镀金……迪拜哈姆丹国际摄影大赛金奖、索尼世界摄影奖金奖、全球华人摄影大奖、哈苏国际摄影奖……不胜枚举。
301天，她有301天拿不出能让自己满意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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