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途也莞尔，他还记得这件事，也记得他问
这句话后那尴尬
气氛。不过那之后，大家对舅舅态度便恢复如常。
有时候亲人之间不是不理解，只是亲近便难免苛责。
于妈妈说：“那时候
就想，对啊，同样没法陪父母，出国人人羡慕称赞，像你舅舅这样常年待在大西北奉献，却被说不孝顺不值得……这是什
道理呢？们
群大人，还不如你个十岁小孩子看明白。”
于途开玩笑说：“从小聪明。”
于妈妈拍他下。
晚饭过后，于途陪父母出去散步，路上不停被熟人问“儿子回来啦”。小城市就是这样，邻里之间非常熟悉，没什距离感。
在附近小公园逛两圈，于爸爸被牌友叫住。他看眼老婆孩子，正要拒绝，于妈妈却说，“去吧。”
于爸爸喜滋滋地去。儿子看几个小时足够，还是打牌吸引力大啊。
于妈妈笑着摇摇头。两人又走会，于妈妈忽然问：“你是不是有什心事？”
于途并不诧异她会这问，下午他太明显地不在状态，而他母亲向敏锐。他沉默下说：“上次回家前，跟单位提离职。”
“很多道理懂是懂，但是轮到自己身上，还是要犯糊涂。妈最后悔件事，就是高考那会逼着你报金融。那时候想啊，儿子这高成绩，当然要报最热门分数最高专业，不然高分不浪费吗？到后来发现你偷偷学着两个专业，才后悔，你白费多少辛苦啊。”
“这几年年纪大，看得就更穿，电视剧里怎说，
于妈妈眼中掠过丝诧异，半晌叹口气说，“妈直觉得，你最像你舅舅。小时候你就特别崇拜他，经常跟小朋友们吹牛说，舅舅是发射火箭。”
“们几个兄弟姐妹，你舅舅最聪明，可是比起来也最辛苦，常年在大西北，家都顾不上。有回，你外公生病，差点过去，们怎也联系不上他。那时候通信哪里有现在发达。好不容易你外公救回来，们也联系上他，让他回来，他却犹豫半天说不行，既然爸好，那他就等任务结束再回，现在任务太重要实在走不开。”
“又过个月他才回来看你外公，兄弟姐们都气着，冷着他。当时有个表姨娘来探病，骂他不孝，你舅舅就被骂着，也不敢说什。那时候你还小呢，却忽然问她，‘姨婆，表舅是去美国工作吗？’”
“你姨婆最爱说这个，立刻说是，让你也好好念书将来出国留学工作。结果你却说‘那表舅去美国工作好几年都不回来，你怎不说他不孝顺？’”
于妈妈说到这里，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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