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声音太严厉,她手竟然颤下,然后手指慢慢地慢慢地根根地松开。
她低着头,以琛看不见她表情,脑子里却浮现出此刻她委屈而难过样子。
每个表情都清晰得历历在目,清晰得让他下刻就会心软。
再不管她,以琛径直走上阳台上,寒冷夜风使他清醒许多。她向来都有把他弄得乱七八糟本事,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所以他更要冷静,不然必定溃不成军。
他走回客厅,她还瑟缩地站在门外。“进来。”声音已经恢复冷静,“你要喝点什?这里只有啤酒和纯净水。”他记得她最爱喝那些花花绿绿东西。
看到门口人瞬间僵住。
她穿条薄薄毛衣,抱膝坐在他家门口,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地面。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她看起来竟然比他这个病人更加憔悴,又清瘦些,下巴尖尖,愈显大眼睛在看到他刹那闪过慌张,整个人好像陷入某种困境而走投无路。
谁都没有出声,以琛停滞三秒,视而未见地举步从她身边走过。
平稳地开门,走进去,然后反手关门。
默笙摇摇头。
以琛没有强求,在沙发坐下,完全是主人招待客人架势:“你来找,有什事?”
关门声却始终没有响起,他衣袖被只手紧紧地攥住。
“以琛。”他听到她声音,低低小小,仿佛小动物呜咽样可怜,“你还要不要?”
她知道她在说什?!以琛只能狠狠地转身瞪着她,神情仿佛见鬼。她声音又小又轻,可是这样寂静夜晚他怎可能听不明白,他努力抓回丝理智,想扯回他袖子,她手却顽固地拉着不放。
很熟悉赖皮劲儿,以琛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怀念着。
“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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