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樾说:“在找,等它会儿。”
“它?”孟昀奇怪,“它是什?”
说话间,陈樾刹车,停在盘山公路路侧,落下支架,人坐在摩托上没下来,说:“你看。”
孟昀望
她无声笑,也朦胧将睡,眼皮半阖之间,她依稀看见山风吹拂树梢,阳光在树叶缝隙里跳动,闪烁如星。树荫清凉,光斑在她脸上身上流淌。
她嗅着森林香气,心底安宁。
有那瞬,她不知自己在那儿,好像跋山涉水走好远好远路,有过焦躁闷热汗如雨下狼狈,身上全是焦灼水泡、炙烤伤痕。可她终究是碰到他,那个像树荫样清凉安静男孩,独自默默走八千里路来到她身边,安抚她,修复她。
此刻,陈樾在午睡中,习惯『性』地和她十指相扣。她侧个身,贴在他身边安然睡去。
待醒来时,太阳已往西,衣服也干。不知是晒,还是吹,不管。
尖叫,被他抱着坠落下去。
她心像突然从脑后窜出,悬在半空;湖面风扑过来,带着清新水汽,失重那秒,她瑟瑟发抖,可瞬间就没半点害怕。她扑在陈樾身上,“噗通”声和他起砸进清潭,溅起巨大水花。
清凉潭水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世界瞬间陷入安静;而他没有半刻松手,在水下紧搂住她,很快将她举出水面。她破水而出,重新听到溪水、森林声响。陈樾头上脸上全是水,在冲她笑。孟昀心掉落回胸腔,砰砰狂跳。她大笑着蹦到他身上,搂住他脖子亲咬他嘴唇,直吻到沉进潭水里,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复而钻出水面。
“太好玩!要自己跳次,你在下面接。”
“好。”
他们爬上山坡,骑着摩托车回家。
车在山路上穿行,老远看见山谷对面清林镇,陈樾沿着盘山公路骑行,每隔会儿就看对面。
孟昀问:“你怎总往那边望?”
陈樾说:“有次下班经过,看到个绝美风景,那时就想带你看。”
山谷对面,白壁灰瓦建筑群错落分布在山丘上,十分漂亮。但除此之外,并无所谓绝美之处。
孟昀爬上小悬崖,尖叫着跳进潭里,“咕咚”响。陈樾迅速钻到水下,将她捞出来。
他们像两条鱼自由徜徉。两人在溪水里玩累,躺到潭边大石头上晒太阳。正好有半树荫投到脸上,遮盖刺眼光线。
流水潺潺,森林深处传来鸟儿鸣叫。
有那许久,他和她什也没说,就那样躺在石头下吹着山风,烤着太阳。世间安静,只有他和她。
孟昀躺着躺着有些犯困,扭头看陈樾,他闭着眼,呼吸安然,不知什时候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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