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哗哗,孟昀后知后觉道:“你为什在上游?洗都是你废水。”她打那水流巴掌,水花飞出去,溅
孟昀难受:“别这说,你不是有朋友吗?刚才那些,还有大学同学,还有呢。”
“只是打个比方。”陈樾笑下,“你不是想问真实感受,大部分时候其实没什,习惯。反正个人,门心思把手头事情做好就行。这算感受吧。”
陈樾洗完最后个汤碗,把盆中污水倒掉,拧开水龙头清洗水盆,
“那还不如你呢,”孟昀说,“有父母,以前有男朋友,有想做事,但有什用呢,明明好像什都有,却又什都抓不住。父母给压力,男朋友会分手,工作也会遭遇瓶颈,好烦呐。”她接过汤碗冲干净放台阶上,说,“想想就觉得失败烦躁。哎,要有你那好心态就好。”
陈樾看着她低垂头颅,忽然很想摸摸她头,但他只是蹲下来,在水龙头下搓洗着手,说:“孟昀,倒觉得,有些牵绊和烦恼,也不是什坏事。”
好。”孟昀发自肺腑地说。
水流哗哗沿着天井台阶下小沟流淌而去。
孟昀说:“有个问题想问,憋不住。没有别意思,你不要多想。”
陈樾似乎知道她想问什,淡笑:“没事。问吧。”
“个人长大……是不是很孤独啊。”孟昀低头拨弄着清水里细小泡沫,“还是说,是想多,其实是种别感受呢?”
孟昀抬头。
他说:“酸甜苦辣,不能只尝种。再说,你是搞创作,经历丰富些,不是更好吗?”
孟昀愣愣,就笑起来:“怎不知道你这会安慰人啊,还总讲到点子上。以后叫你陈老师好。”她手也伸进水流里冲洗。他蹲着,人比她高点,她手里接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水。
她说:“对,上周写首歌,回去给你听下。”
陈樾说:“好。”
陈樾双手摁在满是泡沫水盆里,认真思索,说:“有时还挺自由,自由到可怕程度。对很多事情不期待,不强求,也不害怕。不过,因为这样,反而会希望自己能去强求什,能去害怕什。”
孟昀怔怔,试着揣摩他说那种感觉,虽然有点难。
“你记不记得读书那会儿,老师总问个哲学问题,两条火车道,条上面有五个小孩,另条只有个。能不能为救那五个小孩,将岔道扳去另个方向;能不能为救整船人而杀掉个人。”
“对啊,哲学老师总讲这些假设。”
“每次听到就会想,如果需要死个人,那可以顶上去。反正个人,也没人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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