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乖。”他说。
她握着电话扬起头，笑容更大。
彼此都在工作的短暂休息间隙，通话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
许沁放下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很快投入工作。
而宋焰放下电话，也淡淡地笑了笑，便继续训练搜救犬去了。
他笑出了声，很快却问：“有不开心的事？”
她低头看着水杯里的氤氲雾气：“摁。……今天又被教授训了。”
“为什么训你？”
“对我严格要求吧。”
“这是好事。”他说。
做医生的，却看不清一颗人心。这人对你是好是坏，哪能只看表面，恐怕就算剖开了看里头，也判断不出好歹来。
许沁一如既往地沉心工作，这是她安生立命的根本，她拎得清。可一到休息的间隙，难免为升职的事而心生愁绪。
这天去开水间接热水时，走了神，开水溢出来差点烫到脚。
她无奈叹口气，走出开水间，看见墙上的防火栓，就想起宋焰。
她低头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刚编辑出“你在杆嘛”，想一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重新慢慢地打出一条：
许沁定在原地，一瞬间所有感情褪去，不知是失望，还是无力。
这个人那么轻易就将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而这个人是她视为母亲的人，是哪怕被那样对待还想极力挽回的人。
她飞速打出几个字：“好。我会的。”
准备发送时，停了一秒。
激化矛盾对她没有好处。
到了夜里十一点，临换岗前一小时，宋焰接到上级调令，六叶坛一处酒吧着火，要求他们过去支援。
消防官兵们幜急出动，三辆消防车赶往事发地。
六叶坛著名的酒吧街。时近深夜，街区车水马龙，魅影霓虹
“呐，你也要训我了。”
“我有吗？”他好笑。
她轻哼一声，背靠在墙上，问：“你呢，工作累吗？”
“还好。”宋焰说，“这几天出勤少，市民们都比较乖。”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多乖？”
“我想你了。”
不到十秒钟，他的来电。
她立刻接起：“喂？”
“在杆什么？”他问，语气里有极淡的笑。
她心头顿时抚慰不少，也微笑：“在想你吖。”
她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心底也晦涩无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这刻进骨子里的低人一等。
手机响起，是小北。她得回去工作了。
她用力捂了下自己的脸，迅速收拾好情绪，不要影响工作。不然，她在主任面前讲那番话时的底气都会化为乌有。
她没那么傻。
之后的工作中，徐教授照例对她没有好脸色，各种挑刺训责。同事间有闲言，说教授不喜欢她，让她提拔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