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真实历史上,庶族进士作为股政治力量显露出实力,比如唐时牛李党争,其实是个并不怎光彩形象。
牛僧孺、白敏中作为进士官僚代表人物,大权骤得,并不能够将自身权柄与社稷大计有效结合,而他们所掌握权柄,仅仅只是党同伐异、逞于私
出种世道沧桑之感。他太爷爷代,还仅仅只是乡中小吏,勉强有鱼肉乡里资格,到他爷爷代已经略有起色,勉强能够追上东吴众地主豪门尾巴,而等到他父亲沈充执家,俨然已成江东首屈指大土豪,特别是在义兴周氏落寞之后,更是跃成为江东豪首。
到沈哲子这代,那跨度就更大,由区区介地方土豪化家为国,跃而成享国帝室!
历史视角诸多,而若专注于沈氏家壮大,同样也能折射出整个时代变迁。像是他太爷爷代,还在东汉末年,沈家这阶段发迹过程,便可以视作是在东汉这个历史背景之下,给予寒庶黔首所开放上升途径。
而到沈哲子这代壮大,则足以显示出世道波澜壮阔,阶层上下变迁之剧烈。当然这点也可以从后赵先主石勒身上反应出来,而且前后际遇云泥之判更是远甚于沈哲子。
历史魅力,大概正在于此,帝王将相,宁有种乎?
但是这种具体到个人如此强烈际遇变化,并没有规律可循,也不是在常态社会秩序运行背景之下完成,将功成万骨枯,冠冕堂皇背后俱是生民血泪。
隋唐科举制度所以伟大,就在于对政治资源分享可谓是下子打通天地之桥,这种贯穿力足以媲美于秦之编户齐民将皇权威严直接联系到每个具体庶民身上。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从此之后,哪怕是介黔首,想要实现阶层攀升,际遇改变,都有种制度上依凭路径。个人奋斗与成功,可以通过规令制度去完成,而不再仅仅只是百数年长达数代人余荫积累,或者是寄望于世道秩序崩坏所带来非常规机会。
由太庙中凭吊先人而发散思维想到选才制度改革,沈哲子也只是浅尝辄止。这是项任重道远任务,不是头脑热便能收见成效,而且早在十数年前开始,他便已经开始有意识进行前期各种铺垫,包括此前行台所施行吏考,都是为营造科举改制前提氛围。
当然,想要凭着庶族地主进士群体崛起便想在区区两代人之间解决掉此前政治形态残余,也未免有些乐观。相对于知识下放,进士群体作为股新政治力量而发挥出其本该具有积极意义,仍然需要意识觉醒与政治觉悟提高,这同样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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