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路溃卒过境……”
远处数百凌乱人影正在野中奔走,方向正是祖青他们眼下所栖息林野,场恶斗似乎又将难以避免。眼见这幕,祖青喉中忍不住爆发出压抑痛苦低吼。
“不对!有追兵,是游骑!”
入前查探家将又匆匆返回,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而祖青听到这话后,精神也是顿时振,翻身而起,阔步冲上土丘,只见下方原野中,在那几百个奔走羯军溃卒身后,赫然出现队几十人游骑队伍。
信都羯军早已溃逃,而能够活动在此游骑军队,最大可能便是王师军众!
充,只能互相残杀争抢点粮谷之物。
这与祖青最初设想并不相同,原本他以为王师大军围城,肯定出城不久之后便可遇上于郊野封锁道途王师士卒,届时自然可以得于庇护。但却没想到野中仍是空旷,完全就找不到王师活动踪迹。
因为与设想中这点悖力,祖青行人处境就变得艰难起来,不同于其他直接于城防溃逃羯卒们多多少少还有些物资储备,祖青他们是从护国寺冲出又路到城外,身上没有准备任何给养物资,也只能通过袭杀些小股溃众,略得补充。
但只要有战斗,就会有伤损,所以几日下来,祖青行几乎人人带伤,而得到物资却仍是微薄。到如今,还跟在他身后家将们已经不足二十人,其中更有七八人是强忍伤痛、咬牙坚持,随时都有可能毙命途中。
怀揣传国玺这等重器,祖青虽然笃信只要能够成功投南,前途必是片明朗,而这些舍命追随他家将部曲们,他也有信心给予充足汇报。但就是这黎明前黑暗,压抑得令人行将崩溃,每每途中倒下人,他从最初心如刀绞虽然已经渐渐麻木,但心中罪疚感却已经沉重得将要达到他能够承受极限。
祖青矮身伏在草丘上,随着那两方人越来越近,借着点夕阳余晖看到后方追击游骑那精良甲械,眸光顿时透亮,呼喊声中已经带上丝哽咽:“是南人!是南国王师……”
遍寻不
“快,快……只要能够投南,只要……”
祖青摩挲着石块叠起小丘,口中喃喃自语,他不着痕迹擦去眼角那酸涩泪花,抱膝蜷缩在此,以求尽快恢复体力。
“什声音?”
突然,不远处名伏在草丘高处家将跃起身来,向着祖青等人打个警戒手势,继而便猫着腰向个方向快速奔行而去。
祖青眼见这幕,心弦顿时又绷紧起来,他素来不怯争斗,可是眼下却怯战到极点,他实在不愿再眼见着这个个忠义无双家将们再倒在与那些溃乱羯卒没有意义厮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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