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便留宿此中,朕知儿绝非厅阁闲置浮华器物,不会辜负你这身才器。太尉张举于你不乏嘉言,待到其人归国,要托付他借力于你,归藩治事。”
石遵听到这话,脸上已经露出狂喜姿态,连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儿臣叩谢父皇!儿、儿非不乐承欢君父膝下,但父皇目内尚有贤兄良弟并邀欢心,阿母怀内唯余儿臣人,因是急盼能得任事自立,敬奉余生……阿母泪眼苦盼此时久矣,儿斗胆恭请赐得惠信,能早安阿母殷切心怀!”
虽然石遵也欣喜于父皇终于正视他,但如此轻言许诺还是不敢深信,因是要趁着石虎尚是柔情荡漾之际希望能够敲定此事。意思虽然是这个意思,但却婉转托言他母亲郑氏,也是希望能够借着父皇对母亲余情未争取更多些。
石虎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反感,反而笑起来:“这话也在道理,君言父训,儿辈自有会心。你母本
态……”
“这本不是你错啊!儿恭良才捷,虽诸晋世日日选俊彦,不敢夸言能够争美儿。”
虽然对晋人门户凶残打压,但讲起自家儿子贤良,石虎仍要忍不住与那些所谓世家少贤相比,他不乏爱怜抚摸这个儿子发顶,心底略生愧疚,不乏追悔早年忙碌奔波于外,不能提早发现这璞质良子进行栽培。
眼下他,已是有心无力,若再强将这个全无根基儿子树立起来,反是害他。不要说目下朝局内已经不足以再给这个儿子罗织组建个班底势力,只怕即将归国石斌也不能容忍还有兄弟强要分夺其势位光辉。
抛开这点杂思,石虎转而与这个儿子闲聊起来。多数时候,都是石虎在笑谈旧事,以及他在外征战戎马生涯,甚至不乏经验相授。
而石遵也适时流露出对父皇孺慕崇敬,每每发问总是点在石虎最得意之处,也让石虎对这个儿子更加喜爱。他诸子之中,骄横者不乏,也有愚钝不堪扶就者,但若说到恭顺知礼,唯有石遵大合他心意。
“谁叹家凶横门户,唯以强武霸凌天下,那是少于见识,不曾领略瞻望儿俊雅风采!”
听到父皇对自己如此评价,石遵表面上虽然欣喜不已,但其实心底却乏甚情绪起伏。如今他,正需要实实在在扶助,好话纵使箩筐,仍然于事无补。
反而主上越是如此夸赞他而不言实际,石遵便越悲观。因为这意味着目下国中表面稳定局势,已经是眼下主上能够维持极限,再也无力分润栽培他这个儿子。
如是番闲谈,直到夜中,石虎仍然谈兴浓厚,索性将石遵留下赐食,更亲自为儿子布菜劝餐,昵爱表现如寻常门户老父关怀少子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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