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庾条悟性越来越高,语道破关键,沈哲子也是大笑起来。尽管他渐渐收回隐爵主导权,但庾条必然是他需要信赖好帮手,个人能力渐渐提升起来,对沈哲子而言也是件好事。
庾条亲眼见沈哲子单单在长城县,仅凭几句话便可调集将近两千万钱财货,心内之震撼简直无以复加,早先他因在京口、晋陵拉拢诸多资友,心内已是不乏自豪,此时见到吴中土豪手笔,才益发觉得人外有人。
当宴席散去,众人离开后,庾条便忍不住对沈哲子感慨道:“吴中之富,果然不同凡响。哲子郎君长居此豪富之乡,难怪这年轻便深通货殖之法。更难得此乡民众对哲子郎君信重不疑,呼百应,千万资财旦夕可集!”
沈哲子闻言后笑道:“不过上承父祖余荫,因而才得乡人信重相托。庾君你在京口带白手兴家,基业草创,才是真正令人敬仰。”
“若无家世荫泽,没有哲子郎君教,如今也不过只是晋陵浪荡闲人而已。眼下也无旁人在场,哲子郎君再如此谬赞,实在让汗颜。”
庾条也算经历世事磨练,已经有自知之明,虽然心情很愉悦,但也并不因沈哲子随口夸奖而得意忘形。略加沉吟后,他也如方才长城县内其他人家样疑惑不解,皱眉道:“此商盟之议,单在长城县便备受追捧。正应集重资以开伟业,哲子你为何只限定两百股?这两百股,应是绝难将吴兴、会稽两地人家都罗网其中……”
在和庾条谈论时,沈哲子倒可以少些顾忌,讲得更透些。他笑语道:“眼下只是草创而已,诸多章程规矩都待磨合创建,可知未来仍有诸多变数。两千万资财已足用眼下,再有更多,也是闲置而已。牵涉太多人家,反而让等做事太多掣肘,难得从容。”
庾条听到这话,倒是颇有感触。他已经过见钱眼开初级阶段,眼界渐高,加之深受隐爵系统构架臃肿之苦,听到沈哲子解释,便也明白过来。既然集合更多财货也只是虚置,那也实在没有必要牵涉更多人家来分割事权。
“眼下这两百股,确是难将各家都网罗其中,不过这资股也不是成不变,等到商盟日渐壮大起来,各家奉股之人也可请议将资股分拆,为二、为三乃至十、百,可买卖互易,亦可转赠继承。”
沈哲子又笑道,商盟股份也如隐爵股份样,允许自由买卖,当然印花税是定要收。但眼下他却没有成例可供参考,因而并不强求蹴而就,未来计划也会随着新变数和发展而改变。
庾条听到这里,倒是大点其头,笑语道:“诸如先汉时之汉武推恩,资股分割,挟众虽多,事权却难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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