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闻言后便微微笑,边翻看着卷宗,边回道:“谣言止于智者,长史既然都不信,不过是笑置之小事,付之炬即可。”
听到沈哲子语调这轻松,
别地方。他家与张氏虽然也有旧谊,但却谈不上有多亲厚,张氏今次相请原本在他看来顺手之惠,因而才答应下来。可是陶氏与沈氏之间似有勾连,这让他想法有丝动摇。
诚然张氏能够得选帝婿,顾众也是乐见其成,但若说要为张家之事出多大力气,这在顾众看来有些没必要。毕竟,顾家在吴中清望不可动摇,而张、沈两家无论哪家得幸帝宗,于他家而言并没有太大利害关系。况且就连此前与张家呼应颇为频密陆氏近来都开始喑声,顾众也实在没有理由强行为张家出头发声。
他现在更感兴趣是陶家和沈家之间有什串联,在没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前,他是不打算在帝婿之选这件事情上太过着急表态。
张兰见顾众这幅模样,心内便知这个老*巨猾家伙想法已经有动摇,不禁暗恨。但顾众不打算发声,他也拿对方没有什办法,此前因为旧谊达成个口头约定,对方虽然临阵反悔,但若因此而彼此交恶,对张家而言也没有什好处。
眼见顾众缩头,张兰也只能亲自上阵,他斟酌半晌,然后才对沈哲子笑语道:“日前得贤侄相邀过府,听闻桩异事。事有凑巧,今日也有桩怪事要与贤侄分享。”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内便是动,他早知今日宴无好宴,等着张家出招呢。听张兰这意思,似乎是打算学自己手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张兰边说着,边向后方招招手,便有个张氏仆人奉上个木匣,摆在沈哲子面前案几上。沈哲子垂首看,觉得这木匣样式都有些眼熟,似乎依照自己先前所用那个而打造,心内便是乐,由此可见这张兰对于自己前日之举怨念之深。
他笑吟吟打开木匣,看到里面果然也摆放着几分书轴,展开看,如早先自己委托纪友搜集到张家罪状,上面罗列诸多沈家在吴兴乡土劣迹。
若单纯讲底色,沈家非但不会比张家干净,反而还要更劣几分。这由沈哲子刚入都时沸腾物议就可以反应出来,如今沈哲子手中这些书轴,不过是将早先那些风传劣迹再罗列遍,同时加上更为详实描述。
趁着沈哲子低头阅览时候,张兰于席上笑吟吟说道:“这方木匣,前日不知何人摆在郡府前堂。幸亏落入手中,否则其中内容或许早就流散出去,风传都中。这其中记载,大多骇人听闻,心内虽是不信,观之仍感触目惊心,深为尊府清誉而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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