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球比沈沛之要更早进入隐园,因而他居所已经颇有规模,座两层高竹木楼,四野杂草清除以植花木,并不像沈沛之竹楼那简陋。
沈哲子到来时,便看到已经有人在廊下盘坐,几个方形木案上摆满时鲜蔬果食材,或红或翠颜色很是艳丽,表面上还残留着些许洗濯后水渍。几尊古朴兽形铜制小炉已经燃起篝火,用以温酒热餐。廊下尚有些竹席竹案放置,任凭来者自取,除此之外,便再无更多布置。
这样气氛,倒让沈哲子怀念起后世冷餐会,也很吻合这隐园切从简不慕奢华整体风格。
见沈沛之与沈哲子联袂而来,任球笑吟吟迎上来,对沈哲子说道:“郎君富贵享惯,如此质朴简陋餐席,应是不曾见过吧?”
“如此淡泊,方得真趣。这俗流之人,今次真是大开眼界,耳目新。”沈哲子回道。
空虚。名气只是虚妄,他终究已是成家之人,不得不面对养家糊口问题,常靠族人接济,日后子女总会受人冷眼。
但沈哲子这计划却解决他心中两难,若能主持这样座园墅,既能无损自己清趣,安家立业亦有依托,实在是两全其美好事。
“哲子,、实在是……唉,能得哲子如此信重,此事定竭尽所能!”
沈沛之时间激动不能自已。
沈哲子笑着摆摆手道:“家人,何必说这些。叔父有清雅志向,当为你彰显,家也能因此受益,还要请叔父不要怪罪这务实之念。”
“此园风俗,因陋就简,肯长留于此,都是些不堪人事侵扰老朽而已。哲子郎君乃吴中少有俊逸之才,若有此
“怎会!”
沈沛之连忙摇头,与沈哲子同行入竹楼,继而更细致为沈哲子讲起时下常在隐园留驻吴中隐士。
除张氏主人和那位不久前到来翟庄之外,沈沛之又历数十几个人,沈哲子却大半没有印象,只有个荆州习方之有所耳闻,这还是因为习氏乃是荆州豪族,与沈家家境类似,但因荆州分陕重镇,大军集结,并无沈家在吴会这种举足轻重地位。
对此沈哲子倒也并不感到意外,后世得知魏晋名士,除正史之外,多从《名士传》《世说新语》等传记中窥见斑,操笔者皆为侨人,对于吴人隐士自然不会浓墨重彩渲染推崇。而沈家本为豪宗,沈哲子自然也没有接触到这些人机会,因而有些生疏。不过听这些人姓氏,倒也大多能与吴中各家有所联系,可见出身不低。
经过这番详细描述,沈哲子对于隐园中这些隐士也有个大概印象。眼见天色渐晚,便与沈沛之同出竹楼,往任球在隐园居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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