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宗亲这层身份约束,他还真不必将这群人放在眼中,虽然不至于刻意针对,但以后与别家视同仁都是应有之意。这些人若肯安分还倒罢,如果还要跟东宗纠缠不清,那他也绝不留情!
溪沈氏家庙中,沈氏东宗正式开始分宗。分宗本为各家私密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但时下沈家声势煊赫,加之吴兴各家多与沈家有利益往来,因此仍有不少人费尽心机入场观礼。
沈氏家庙主祭为西宗,此时西宗长者侧对家庙而坐,再往下则是两宗长者并郡中各家观礼者。
家庙正门有两方刑台,其中个沈充长跪于上,旦完成家分宗,沈充便要受鞭笞记。身为家主,不能团结族人,本是原罪,无可辩驳。而分宗自立户主也要上刑台受鞭笞之刑,受完之后,取回自己所属宗产,从此后便除名东宗,自立门户。
这种刑罚,本就取仪式之需,以警戒族人要团结,不可能真把人抽打得血肉模糊。然而几百鞭承受下来,沈充也是衣衫尽毁,脸色惨白。
至于那些分宗族人们,反应则各不相同,有心中窃喜,有怅然若失。但每个人所领到田契财货都是实实在在,在观礼众人看来,无疑更佐证此前传扬流言,这些短视之人,果然是为财货而倒逼主宗谋求分宗!
沈哲子负责俚清发放宗产财货,间或抬头看眼被不断鞭笞老爹,心内暗自庆幸分宗得早,要不然等以后自己跪在那里分宗,不是尴尬死?这念头虽然对老爹多有不恭,但能免自己日后皮肉之苦,他心内也着实高兴。
今次分宗,财货重礼,引导舆论,已经将隐患降低到最小。宗产中田亩又少两千余顷,至于金银钱货之类则更是难以计数。但由此摆脱这些负累,从长远来看意义极大!
眼看那些因大量财货入手族人们难掩喜色,沈哲子心内不禁哂。他所发放财货,虽有价值极大金银珠玉之类保值品,但实际发放物资却极少。没有物资支撑,自立谈何容易?大荒之年,千金难买斛米,富人抱玉室中亡,又有什出奇?
他所打造这个笼罩整个吴兴网络,就是要通过快捷物资调配,来增加各家对交易依赖和需求。只要掌握这些渠道,今日发下去多少财货,来日都能滚滚而回,培养出这批购买力极强人,还能将市场预热起来。怎算,都不亏。
不想跟起玩,可以,那就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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