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
制度改革，短时间内或许会成效卓著，但只要是人为操作，反噬力太大，
旦弊病滋生出来，也是够要人命。时下这个东晋朝廷，吊着口气苟延残喘，实在经不起太过剧烈折腾。而且沈哲子也无必胜信心，认为凭借自己己之力就能扭转整个时代风貌。
所以他从不把自己定位为领先这个时代先知，与整个世界对立起来。任何人对他而言，只要彼此没有大义冲突，都是潜在盟友，值得拉拢对象。
雅得可与高门名士坐而论道，俗得可与寒庶小民把臂言欢，狠得生啖胡虏血肉。这是个支离破碎时代，更需要润物无声方式修补弥合。他还年轻，哪怕这种方式不能尽如人意，也还有修改从头再来机会。
神州沃土汉家地，岂容胡虏作文章！
沈宏在侄子面前倒是可以摆摆长辈威风，但大兄沈充意愿他却不敢违逆，闻言后也只是默然不语，显然有些不能理解。
沈哲子也不过多向沈牧解释，赠送乡民农具除
邀取些名望外，他还有更深层考量，为自家农业合作社进行预热。
虽然沈哲子这个农业合作社是基于自家庄园经济改造而来，但与庄园闭合经济模式不同，是个开放构架。任何乡民只要有意愿，都可以加入到合作社中来，抱团互惠要比强硬占田成本和阻力都要小得多，是另种形式圈地自壮。
沈家合作社要想做大，依靠不是武力、权位和财力，而是要通过乡望号召力将人口出于自愿吸引过来。
所以在准备分发曲辕犁同时，沈哲子也在苦心编纂些乡谣民谚，以曲辕犁为载体，向四野传播，用民众喜闻乐见方式以丰富劳苦大众精神生活。
民谚虽然粗俗平实，但在古代就是个操纵舆论大杀器。多少造反者挑动民众情绪，发动底层力量，童谣民谚功不可没。乡民淳朴，旦这些民谚在其脑海中形成概念性认知，将更加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江东犁，沈郎造。耕百亩，力无耗。养
肥田生米膏，父老闲卧娘子笑……”
编造这些民谣俚曲，对沈哲子而言反要比文抄忽悠士人们难得多。需要用浅显朴实语调，瞬间把人拉近对美好生活憧憬中，如此才能快速传唱，经久不衰。
他最大愿望，是形成类似秦腔老调、陕北信天游那种生机勃勃艺术形式，养成几个经典曲式，以后再添新词，就能更加快捷传唱开来。
这些看不见软实力，短时间内未必能给沈家带来直观收益。但旦发挥出作用，回报之大将会超乎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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