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虽然还带有真浆,但才不会拿出来,若予求予取,再好东西都没逼格。况且,这瓮真浆,就要耗费几十坛秫米黄酒才能调配出来,成本不可谓不高。
分到真浆之人,有已经急不可耐轻啜口,那极为,bao烈酒气瞬间侵入味蕾,感觉似乎与想象中不甚相同,当即便有几人忙不迭将酒液喷出,似是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任球见状,便笑道:“如此奇珍,岂能寻常消受。哲子小郎君,猜这真浆需要佐散服之,才能尽得其妙趣,是不是?”
沈哲子微笑点头:“任
,也是豪富家门,招待这几百名客人并不显吃力。诸多侍女彩蝶般穿梭在席间,各色果点美酒流水样源源不断供应。丘家乃是乌程大户,自酿美酒在整个吴中都极负盛名。
若是以往,众人早已忍不住要酣饮场,可是眼下心里却记着沈家那醴泉真浆,再喝眼前酒水,便显得有些寡淡无味。于是众人视线便纷纷转向摆于堂上那个盛放真浆小酒瓮,眸中更是闪烁着好奇光芒。
“丹阳任球,见过小郎君。”早先帮忙救治朱贡那名士走到沈哲子席前作自介绍,视线却仍不离那个酒瓮,他是场中唯个亲尝过醴泉真浆人,只是当时无暇细品,这会儿回想起来更觉余韵无穷。
沈哲子微笑着回礼,他已知这任球乃是吴中个颇有名声名士,本身不治产业,不愿为官,只是周游享乐,清趣盎然。对于这样人,沈哲子并无恶感,人都有追求享受权力。他只是不喜欢那些名士自居,虽处高位却碌碌无为者。
任球所来,自然是为醴泉真浆,他实在好奇如此神异之物究竟如何制成,以他涉猎诸多,见多识广,都闻所未闻。
沈哲子自然不会告诉对方内情,见任球视线始终落在酒瓮上,便笑道:“今日多赖任君出手,那位朱明府才得保全,愿以此真浆相赠,以彰任君义举。”
任球听到这话,不免大喜,他最喜好这些享乐之物,当即便连感谢话都来不及说,先步将那酒瓮捧回怀中。其他人也始终关注这里,眼见这幕,便有些失落。
那任球倒也豪爽,环顾周看到众人颇多失望,便朗笑道:“独乐乐岂如众乐乐,愿与诸君共品此天授奇珍!”
听到这话,众人轰然叫好。沈哲子见状不免乐,这任球倒是也会慷他人之慨,不过他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人们对蒸馏酒接受度。
场中数百人,那酒瓮中不过只剩八九斤酒液,并不能分润到每个人身上。任球主持分酒,每杯只倒浅浅层,即便如此,几十杯后,酒瓮也已经见底。没分到不免有些失落,嗅到那满室飘香酒气,更觉饥渴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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