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刘猛解释番,沈哲子才知前方乃是长城陈家人,车轴断裂阻住去路。沈家人行至此,彼此发生口角,因而发生眼前幕。
得知并非凌辱寒丁庶人,沈哲子倒也安心看戏。长城陈家虽然不入士族,也是吴兴富户,尤其南朝末更成帝族。然而眼下却还没有发迹迹象,招惹到沈家,也是自寻烦恼。
陈家十几个人立于寒风,又被沈家百余部曲团团围住,更显得凄楚。那被沈牧抢侍婢陈三迎风悲呼,眼见沈牧在其面前呼啸往来,却偏偏不敢动弹。最终,还是陈家干人低头认错,眼看着坏掉车架被沈家人掀下沟渠,这才算是罢休。
乡仇就是这点点结下啊!
沈哲子不知道未来陈霸先会不会还有机会做皇帝,其父祖长辈会不会将这受辱幕口口相传下去?反正沈家已是虱子多不怕咬,不差这点小仇怨。
真能靠经义精深、个人才学而得居高品,那真是见鬼。
不过眼见沈峻如此刻苦,沈哲子也不忍再打扰他苦读,家人总要各方都有建树才算兴旺。沈哲子心里已经为这位堂兄规划好此后人生,既然其醉心学问,不妨以后多搜典籍,由其编书治学。
沈哲子正漫想之际,行驶中牛车突然停下来,前方隐有骚乱声传来。他披起大氅走出封闭车厢,凛冽寒风让恹恹精神都为之振,再往前看,只见前方部曲家兵阵列森严,似乎在与人发生对峙。
“前方何事?”沈哲子走到跨坐马上刘猛身边问道。
刘猛翻身下马,站到沈哲子面前:“天寒风冷,郎君怎下车?不过是与人发生些纠纷,小事桩,不会耽搁行程。”
看到陈家低头认错,沈牧才长笑声,将那已经在马背上跌得几近昏厥陈家侍婢丢于道途。陈家人却忿怨于怀,直接将那悲戚走来女子推出去,似要打算直接将之弃于乡野。
沈哲子见状却是不忍,那女子孤身落在荒野途中,性命
正说着,前方忽然有骑打马而来,马上骑士是名弱冠少年,骑术精湛,臂弯夹着名挣扎叫嚷、鬓发凌乱女子呼啸而来。
行到近前,沈哲子才认出乃是他另位堂兄沈牧,最是跳脱无礼,号称武康霸。看这架势,颇有强抢民女架势,沈哲子看到这幕,眉头便是皱。
果然沈牧奔驰不远,前方便爆发悲愤吼叫声:“沈二郎,你抢侍婢,辱人致此,此生与你不休!”
沈牧将肋下女子横在马背,手挥着马鞭大笑道:“陈三儿,你这匹夫只得口舌本领,既有胆量羞辱家,便来与较技二。若不然,你大父稍后就纳你这侍妾做个皮肉暖炉!”
听到这叫嚣声,沈家部曲皆是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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