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爹参与,王氏之乱造成动荡远比本来历史要微弱,最起码三吴得以平稳。而今王氏已败,挟大胜之势,掌江北百战之兵,皇帝怎还会担心孤掌难鸣沈充?
这历史果然他妈不能轻改,旦改动,局势变化先不说,时局中人心态转变才是最要命。
沈哲子陷入两难,请柬在手里翻来覆去,难做决断。
他深知旦赴宴表态,沈家可能就会成为铁杆儿王党,自绝于时下,会遭到王庾侨姓联手打击。这也正是皇帝所希望,就是要让沈家孤立于时,只能死忠于他,手握这枚棋子,既能更好掌控吴地,又能对新兴流民帅形成制衡。
老实说,这种局面,沈哲子不是不能接受,旦成为王党,只要自身还有用处,就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但问题是,司马绍这哥们儿活不久啊,眼下虽然雄
马亮。
看到这份突兀邀请,沈哲子心中警兆陡升。且不论他个人对司马家感官,单单司马宗本身尴尬身份和处境便由不得他不警惕。
晋朝宗室之祸有多惨烈不须赘言,而今执政者或是长辈被折磨得欲仙欲死,或是自身便受其害,对于已经所剩不多宗室自然要不遗余力打击。可是王敦之乱权臣危机却让皇帝认识到皇权孤立难振现实,再用宗室,因此司马宗如今官居左卫将军,得掌禁卫。
手握这份请柬,沈哲子首先想到是司马宗怎敢向自家示好?这是出于他自己意愿,还是出于皇帝授意?
如果只从时下看,显然沈家这种武力著称、不受高门待见豪强与宗室联合才是绝配,尤其眼下世家喑声,皇权将振。光武中兴,延续汉祚靠便是这种配置。
但司马家名声实在太差,顶风能臭十丈。沈哲子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见上司马宗面。他不是迷信于原本历史走势,而是更相信已经发生事实,对司马家品行操守严重怀疑。
且将这份请柬丢在边,沈哲子拿起另封庾怿着人送来信,先看到凌乱字迹,心中便是沉。直到通读内容后,更感到手足冰凉,头脑有些昏沉。
结合庾怿被扣留在台城之事,沈哲子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司马宗招揽自家行为,就算不是皇帝授意,也是知会皇帝得到默许。
再拿起那轻飘飘请柬,沈哲子却感觉有千钧重。台城里那个黄须鲜卑奴是狗胆玩儿大,出手就掐断沈家与侨姓勾连桥梁,让沈家再次孤立无援,要彻底臣服于他,要自求多福,根本不担心吴地再次动荡起来。
这时候,沈哲子甚至已经有些后悔劝阻老爹造反。皇帝胆气何来?自然是摧枯拉朽平灭王敦,令其信心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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