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鸡飞狗跳喧闹后,外面总算清静下来。刘猛走进房来,语调放得极低说道:“郎君若是不忿,等可暗除此人,不会留下痕迹。”
沈哲子摆摆手示意作罢,他虽然厌恶这个庾条,但也没到要杀人程度。况且眼下老爹跟庾氏刚刚合作达成,犯不上因为这样个拙劣不堪家伙而横生枝节。
回到内室再卧下,沈哲子发现几名侍女神色有些不安,随口问道:“你们是担心要把你们送给那颍川色鬼?”
侍女们听到这话,全都跪下来,口中不敢开言,意思却已经极为明显。
“放宽心,你们如果不愿意,不会把你们送给任何人。”
那直到家宴结束都没有露面庾家老三庾条走进沈哲子居所外叫嚷,居人家院不好太无礼,沈哲子只能再穿衣起身,把人请进来。
庾条三十出头,风仪却不及其兄弟,脸敷淡粉,醉眼迷离,冲进沈哲子房间后也不坐下,指着沈哲子便说道:“听说你家吴兴豪富,既然来家做客,怎能独厚二兄却视无物!”
沈哲子示意闻讯赶来护卫刘猛守在门口,然后才冷漠道:“庾君醉。”
“你不必管醉或不醉,把你身边婢女送两个,就宽宥你无礼。”庾条斜卧在案旁,视线则放肆在室内几名侍女身上游弋,惊得那几个侍女花容失色。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中已是怒极,这世上还真是样米养百种人,哪怕他两世为人,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家伙。
沈哲子宽慰她们句,这几个侍女年龄各有参差,大十七八岁,小不过十二,全都是精心挑选,模样自是娇俏可人,但沈哲子八岁之龄,也谈不上怜香惜玉,甚至到现在还记不清她们各自名字,只是不惯拿人当做礼品。
第二天早,庾怿
难怪颍川庾氏兄弟数人皆有史传,唯独此人不见事载,实在不堪到极点。以庾亮当下权势给其谋个官半职并不困难,而立之年仍然豢养在家里,大概也是不想放出去丢人现眼。
沈哲子摆摆手,让侍女们退到内居室,再转回头看,只见那庾条双眼泛着血丝,视线迷离,口角流涎,似乎不只是喝酒那简单。不过他也懒得应付这家伙,正待让刘猛将人给丢出去,外面庾怿兄弟二人已经带着仆人冲进来。
“给把这不成器家伙赶出去!”
庾怿满脸怒色,看到庾条那模样更是怒其不争,命人将之架走,刚对沈哲子歉意笑,门外又响起庾条挣扎叫嚣声,当即也来不及再说什,径直出门怒喝道:“给封住他口,取残汤热酒来灌下去!”
听到这里,沈哲子才明白这庾条原来是服散,神智昏昏冲进自己这里来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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