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真就扭过头去,伏在离她最近那个肩膀上痛哭失声。
反倒是原本还笑着那个人,就此绷在那里,分毫也不敢再动。
韩述把桔年送回家,桔年没有拒绝。除夕那夜过后,他们之
个固定旅程船票,她再也不能赶在那个钟点抵达,可是很多年之后,才被告知,有人曾靠这张捡到船票因缘巧合去要去地方。她何必再去恨那个比自己幸运人?
不是她,就是她,桔年很早就知道,那命运里个劫,她们都在这个劫里面,现在看来,至少有个人是快乐过,那几年回不头,可总算不是满盘皆输。
陈洁洁低头良久,在流泪瞬间,微笑起来。
就在韩述推着非明走到车边时候,他们都看见个抱着小孩男人直等在小路尽头。他抱孩子姿势并不熟练,不用走近,桔年也猜到他脸上定还有未痊愈抓伤。不知道他和韩述会不会因为彼此脸而同病相怜?
桔年推开陈洁洁伞,独自加快脚步走开。也许她和陈洁洁再也做不回朋友,可她宁愿那张丢就再不属于自己船票载着另外个人走得更远。
陈洁洁在桔年身后急声说道:“桔年,快乐没有那难,当他在身边睡着时候,就对自己说,假装他也死,假装他也不会醒过来,这想着,结果发现自己居然也是难过——原来这辈子不止个人让自己那难过,好在,他还会醒过来。到时你就会发现,真,辈子那长,求点点快乐和安慰并没有那难。”
周子翼提出自己开车送陈洁洁和非明回医院,桔年没有反对,便与他们在路口分别。陈洁洁家背对着桔年和韩述,也许是为着之前争吵,他们样子很是别扭,过会,周子翼腾出只手去拉陈洁洁,不料却被陈洁洁狠狠甩巴掌,他把脸偏过边,随即也高高扬起自己手,然而这只手落下时候却很轻,轻得像在擦妻子脸上泪。陈洁洁拿开他手,探身去看他手里抱着孩子,就势也轻轻地抱住她丈夫,两人手再也没有松开。
非明坐在妈妈推着轮椅上频频回头看着桔年。自从她和陈洁洁正式相认后,姑姑态度直都是淡淡,非明以为姑姑会跟她起掉眼泪,虽然那样她会难过,但是姑姑并没有这样。后来非明想,姑姑其实直都是这样,也对,她毕竟不是自己妈妈,离开也好,即使她才十岁,也知道姑姑带着她,比个人过日子要艰难得多。
桔年直看着周家车越来越远,非明也离她越来越远,只剩她还在原地。
韩述在她身边开着玩笑,“你难过话,不介意把肩膀借给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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